伍成然忽然严肃了下来,他收起脸上的轻佻之色,微微点头道:“没错,就是他,鹿游,不,慕游,正是他独子,不过他们两个现在脱离父子关系了,你……”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孔子望低下头,突如其来的酸楚刺痛了眼睛,他放下手,默默的向门外走去。
“你们两个不合适,早知道总比晚知道难舍难分来得好。”伍成然少有的叹了口气,悄然的结了账,随后走出了咖啡厅。
孔子望漫无目的的沿着大街走着,少年时期的痛苦回忆一件件涌入脑中,心口抽搐的疼着,他走进便利店买了一瓶二锅头,边走边喝着,努力的想把不愉快的记忆抹去。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拿出了钥匙,站在大门口犹豫了半响,此刻,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鹿游,纠结的情绪让他几乎难以自控。
终于,他打开大门,踏入客厅,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一如他半夜走时一样,丝毫没有变化,鹿游不在家,亦或者说他没有回来。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力的闭上眼睛,头疼万分,朦胧间他恍惚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匿名来电,孔子望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毫不犹豫的接了电话,那端林日初的声音带着清爽的笑意:“你闲着没事吧?来一趟,鹿游在北郊水库靠近山脚的小亭子里,还没醒。”
“你对他做了什么?”孔子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林日初的疯狂他领教过很多次了。
“没做什么,就是接过来好好的亲密一下。”手机那端传来日初阴阳怪气的笑声,他继续说道:“哦,对了,替我告诉鹿游别报警,警察靠近别墅一百米之内,我就一把火少了别墅,关雎尔所有的遗物我都烧得精光,到时候让他别后悔。”
通话在林日初的笑声中挂断。
孔子望二话不说冲去卫生间匆忙的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便匆忙下了楼,坐上出租车直奔北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在距离水库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下了车,清晨,水库四周没有人影,阵阵微风吹过,带来些许水汽的味道。
他按照林日初的描述,一阵寻找之后,终于在山脚旁的小亭子里找到了熟睡未醒的鹿游。
鹿游一身病人服,脸色有些苍白,气息倒是十分平稳,长长的睫毛映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与世无争,很是平和。
孔子望焦急的上前,一把拉起鹿游揽在自己怀中,轻拍他的脸唤道:“鹿游,你醒醒,我来了。”
“喂,你醒醒!”他接连的唤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不禁有些慌了神,赶忙拿出手机要打120。
鹿游忽然抬起手,搭在他握着手机的手上,勉强的睁开眼睛,轻声吐出一句:“我没事,有点晕。”
孔子望惊喜万分,他慌忙将鹿游搂紧,关切问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鹿游皱着眉没有说话,过了老半天,他才微微的直了直身子,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不禁下意识的向山中别墅的方向望了一眼。
鹿游觉得浑身有些酥麻,十分的虚弱无力有点像宿醉的感觉,他缓和了好久,才在孔子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哪里疼?林日初对你做了什么?”孔子望担忧的问道。
鹿游上下摸了摸,没有觉得异常的地方,也没有伤口的疼痛,也就是说林日初只是简单把自己迷晕了?劫个色?一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孔子望一眼,孔子望顿时心领神会,苦笑了一下。
回家的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孔子望坚持要带鹿游去医院检查,鹿游摇头不去他隐约的察觉到,孔子望看他的眼神变了,复杂而冷漠,他有些读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