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槿再一次抓壮丁成功。

大乔抱着这条重重叠叠的小洋装陷入沉思，好复杂的裙子，一层接着一层，看得她眼花缭乱。

“你先把最里面的衬裙穿上，剩下的我帮你穿。”摄像机“咔咔咔”的声音不停不歇，周槿催促道，“再慢的话，等下你家妈妈该等急了。”

大乔捧着裙子走进了更衣室。

这条裙子是黑色的缎面，一层层的曳地滚边，看上去很是复杂。

“设计不错，只是……”

作为浑身上下都是贴图和块的英雄，显然，大乔看不懂这件衣服的穿法。不过她擅用工具，利用手机查询了相关的资料，终于解锁了这套衣服的穿戴方式。

等到周槿拍完这组照片回来时，大乔已经穿戴完毕了。她甚至拿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有模有样地给自己化了个妆。

“妆容不错，只是……镜头吃妆，你这妆在社交距离下刚刚好，想要上镜，还是浅了。”

周槿捧起大乔的头发开始做造型，她在大乔脑后扎起许多辫子，来来回回扭动、编织，终于扭出一个别致的盘发。

周槿要去拿梳妆台的一根米白缎带，把它编织到大乔的头发中。

大乔却伸手拦住了她，“红色的更好。”

周槿一怔，目光顺着大乔的指尖延伸。红……所谓，命运的红线么？

大乔在镜子里看见她的嘴脸溢出一抹笑。那笑容意味深长。

“屏住呼吸，我给你喷点定型摩丝。”

大乔乖乖照办，旁的，任由对方做主。

漆黑的神，纯白的魔，红线将她们纠缠，把她们的爱与恨绑束绞灭，不留下半分余烬。

“原来是和小说联名的概念服饰啊……”白莓莓坐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都嵌入其中。他现在所穿戴的是一套纯白色的洋装，裙摆层层叠叠犹如花开，却仅仅及膝。

“嗯。听说这小说要改成电视剧了，好像最近要来你们学校取景？”

一边摁着快门，周槿问得不经意。大乔与白莓莓都不曾给出确切回复，只说也许。

“像这样，伸出手捧住他的脸……”

大乔的手上被周槿贴上了猩红色的甲片，纤长又尖锐，像是薄薄的刃锋。

“来，你的眼神，看向我的手。”

灯光闪烁，白莓莓下意识想闪躲。他的唇上衔着一枝假花，殷红的花色如同凝固的血。

这样的手势，这样的表情。就像是笼中雀鸟被人捏在掌中把玩，偏偏拒绝不得，只能以面蹭掌，于眼波流转之间求得几分垂怜。

白莓莓心中觉察出几分难得的诡异。也许是因为，他并不喜欢这样受制于人的感觉。

“很好，就是这样的眼神。”周槿喃喃自语一般，“……拍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