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莫心忽然低下头,轻声说了句。这让程惜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出了网吧,两人坐在旧厂房的门口发呆,身后是“鲜衣乐队”的根据地,莫心口袋里有钥匙,却没有开门进去。
她揉了揉脸问:“我这个样子很糟糕吧?”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各怀心事,各有各的烦恼。程惜并不讨厌莫心这幅样子,反而在她身上能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程惜从包里掏出棒棒糖递给她,“给你,难过的时候吃点甜的就没那么难受了。”
天渐渐黑下来,两个人坐在厂房门口,叼着棒棒糖看天,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又十分有默契地把棒棒糖换了一个方向含着,继续看天。
“噗嗤!”莫心忽然笑了,程惜也跟着笑,然后问她:“天黑了,你还不回家?”
莫心站起来冲他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活像一只小狐狸,“给你个做护花使者的机会,送我回家吧。”
程惜自问从未干过送过女生回家这等风花雪月的事情,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莫心又在背着手前面一跳一跳的,马尾辫跟着她的动作上下晃动。程惜很难把这样明媚的一个女孩,和刚才网吧打着游戏爆粗口,揉着脸说自己很糟糕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并非年少无知,他们只是还太小,控制不了心里的情绪而已。
国庆七天假,林悠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叠测验卷就想哭,这要写到什么时候去?
她抬眼看了看日历上一个被圆圈圈起来的日子,又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气鼓鼓地嘟囔一句:“说话不算数!”
谢子衿在院子里喊她,林悠探头出去,看见莫心和程惜也在。心说:蹭饭天天有,今天到我家?
大黄趴在树下,轻抬眼皮一副慵懒到底的样子,程惜走过去想伸手逗一逗它,却被莫心拉住了。
谢子衿笑着说:“你别看它温顺,其实内心很暴躁,除了林小悠,谁的话都不听的。”
“这是只金毛啊,怎么会暴躁呢?”程惜疑惑地说。
莫心问:“金毛不是谢逊吗?”
程惜摇摇头说:“你这觉悟没法沟通,金毛是一个犬种的名字,我们邻居养了一条,比这只小一点,天天大鱼大肉的伺候得可好了。”
“啧啧啧”莫心摇头感叹有钱人真腐败!
林悠刚好走出来听见程惜的话,问金毛是什么物种,程惜又再解释了一遍。
唔林悠仔细看了看趴在树下伸着舌头的大黄,点了点头说:“这毛发的确跟谢逊挺像的。”
程惜白眼一翻,差点气死。
为什么青春总是夏日里记忆深刻呢?别人林悠不知道,她只知道夏天有奶油砖,有谢奶奶做的绿豆沙,还有……生日礼物。
老厂房里,“鲜衣”乐队今天只给她一个人唱歌,谢子衿弹着吉他轻轻唱:
“那个爱笑的姑娘,走起路来蹦蹦跳跳,似乎永远没有烦恼。”
词曲都是谢子衿自己填的,这首歌是乐队刚刚建立的时候写的。偶尔林悠不开心了,谢子衿就唱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