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铁链开始滑动,伴随着严厉的呵斥声,一双布满青筋的手迫不及待伸了进来。
“都给我后退。”
泽维尔被声音吓了一跳,旋即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心里止不住的窃喜。他小心的用手抹去那些残留的唾沫擦在裤腿上,以免救他的人不小心碰到。
莱尼斯招呼着士兵把其他人围起来,自己则解开绳子准备带走泽维尔。
“莱尼斯,怎么,一个铲骨头的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莱尼斯?泽维尔在心底重复了一遍名字,牢牢记在脑海里。
帕鲁轻瞟着眼前聚集的士兵,向正在走远的两人大喊道。
“闭嘴,好好在里面反省吧。”
士兵缓缓关上铁门,泽维尔难掩心中的激动:“是不是要把我放出来,我是不是可以和你们一起干了。”
“泽维尔,先别说话。”眼前的大高个向一个地方转了转眼睛,轻微挑了一下眉毛。泽维尔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莱尼斯拉住他,往一处偏路走去,沿途的士兵越来越少,泽维尔心中的不安也在逐渐加重。等到身边完全没有士兵,他才开口道:“道斯金先生要现在正在筹措审判会要审判你。现在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审判会?”泽维尔一愣。自己还只听说过军事法庭,审判会是他们的专属名词吗?
“是的,在会上大家表决是否杀死你。”
“我不是还弄坏了巴拉兹的宝石吗?你们不是还没弄清楚吗?”泽维尔赶忙问道。
“正因如此,泽维尔,道斯金先生因为这个觉得你是异端,要铲除你。但是最终结果是要经过审判会裁决。”
“请问你们有把握救我嘛?”泽维尔怔怔的看向莱尼斯,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泽维尔,我不得不和你说实话。审判会其实只是走一个流程,我们的所有权力都汇集在道斯金先生的手中。”
“你也别太悲伤了,我也有一部分自己的势力,我们会替你争取的……”
他已经听不进后面的话了,泽维尔已经想像到自己双手被捆着跪下,被那些光柱烧穿身体的样子了。在没有骨头要搬的时候,他会站在下面看行刑场新上的犯人,随着光柱开启到剔完血肉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可他没有看完过任何一次,犯人短暂而又痛苦的哀嚎会在他的脑子里循环播放,震慑着他的心灵。
我不想死。
泽维尔这样告诉自己,可心里的暗示让他更为绝望了。
自己才25岁,难道就要在这里丢掉性命吗?他止不住的回想起自己悲催的一生,准确来说也不过是短短二十多年。
自己还在战场上的时候每次都还能苟且偷生,怎么这次就要死了呢?
细密的汗珠不知何时已经沾满额头,泽维尔还在思考对策,我得想办法,我得想出一个办法来。
“莱尼斯大哥,莱尼斯大哥!我有情报,我有情报说!”
泽维尔突然大叫,他刚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门,门,我和巴拉兹在行刑场的时候有一扇门。有个声音叫我去开一扇门。”
“泽维尔,你先冷静一下。”莱尼斯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道斯金先生不在乎你有没有情报的,你先相信我。马上会有士兵来押走你,你记住,别和他们说任何话,还有待会你在审判会上一定不要顶嘴和反抗。”
话音刚落,两名士兵已经走了过来。莱尼斯摆摆手,示意把他带走。
泽维尔飞快的记下他的话,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要活着。
随着层层大门被拉开,门上的图案也从形态各异的神柢变成一个黑色的骷髅头,两侧的壁画上用骨骼刻满了各种刑法,头顶乌鸦状的群灯投射下血红色的光斑,在脚下形成一片血泊。
在把泽维尔推进去后,门再一次被关上。
无尽的黑暗再次笼罩了他,泽维尔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到这来。”
威严的声音忽然响彻,白色亮光瞬间笼罩了每一处角落。泽维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进到一处大厅里,眼前的棕色会议桌已经坐满了圣明教的成员,他们正在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自己。最高的席位上则是道斯金和一位身着挺拔的白发老人,他的胸前是一个古铜色的怀表正在摇晃。
道斯金冷漠的让他上前来,那位老人则选择握住怀表,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