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丝充满探究意味的神色来。不过,他将这种情绪隐藏得很好,几乎就在里德尔即将望向他这边的前一秒钟,迅速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一声哨声响起,十五把飞天扫帚腾空而起,高高悬浮在天空,比赛开始了。
“我说这么怕冷就不要来了。”里德尔看着面前这个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突然凑近,那双纯黑的眼眸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光。
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已经够近了,随着里德尔的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
阿布拉克萨斯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此刻,他一点都不想张开嘴巴,因为冷空气可能会直接灌进他的喉咙。
于是,他斜眼看了一下里德尔。要不是因为格林格拉斯和斯莱特林那些不成文的潜规则,他才不想来到这里吹冷风。
里德尔看到他这副模样,立刻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慢悠悠地上下打量着阿布拉克萨斯,然后说道:“你现在一点儿也不像一个马尔福。”
“闭嘴,不许说话。”
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就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一样。同时,他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些难以察觉的气急败坏。
但下一秒,他立刻不说话了,反而瞪大眼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有些不可置信张了张嘴,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最后那双灰蒙蒙的眼睛直接黯了下去。
里德尔看着他的动作,笑意瞬间收回,皱眉,伸手摸向他的额头。
他的手因为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冰,只感觉自己掌心下的皮肤是有些发烫,但他摸不准是自己温度太低还是阿布拉克萨斯温度太高。
“比赛很快就会结束,再等等,一会儿去医务室让庞弗雷女士看看。”
里德尔又摸了一下,觉得似乎是有些烫。
阿布拉克萨斯感觉到额头的凉意下意识动了动,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霍格沃茨魁地奇一场比赛的平均时长大概是九十分钟。
他看向一脸平静的里德尔,又将视线转向球场。只见球员们在赛场上空快速滑行,每一次看似激烈的碰撞,实际上比赛才刚刚开始,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支队伍得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里德尔之前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远处的比赛场地上,当看到某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时,浅灰色的瞳孔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便沉默不语,只是将帽子往下压了压,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
"困了?"里德尔问道。
他当然知道阿布在生病时身体会格外虚弱,平时虽然是个健康且魔力旺盛的巫师,但一旦生病,身体的免疫系统就像是喝了三十杯果子酒一般,甚至连麻瓜幼崽都比不上。
悄无声息地施了个隔音咒,周围那原本沸腾无比的欢呼声仿佛瞬间被隔绝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离他们远去。
阿布拉克萨斯慢慢抬起头来,透过自己额前的发丝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声音有些闷:“还好,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说完这话以后,他又重新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上方正在举行的比赛。
然而,本身就对这场比赛毫无兴致可言的他,再加上此刻身体上还施加了一层保温咒,使得他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之下,他竟然开始感到有一丝丝的困倦袭来。
于是乎,阿布拉克萨斯不由自主地朝身旁的里德尔靠着,脑袋缓缓落下,最终轻轻地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里德尔感受到了来自肩膀上的这份重量,但他没有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微微侧过头去,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一下阿布拉克萨斯的额头,确实是有些烫,应该是发烧了。
不过,里德尔仅仅只是摸了一下,很快将手收了回来,平静至极地注视着前方的球场,眼神中带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冷漠深邃,修长苍白的指尖悠悠敲打出一串有节奏的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