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走了?
阿布拉克萨斯垂眸,神色苍白,但脸颊却升起不自然的红晕。
他面无表情地靠在床边,试图起身回寝室配药,却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动弹,仅仅是移动身体额间冒出的冷汗已经把碎发打湿。
他靠在床边觉得很冷,可这间寝室却没有火炉,一墙之隔的黑湖让这里常年侵染着冷气。
迫不得已为寻求一丝温暖,阿布拉克萨斯只能将自己盖在被子里,委屈巴巴地蜷缩在床上。
“那是汤姆?”
沙克尔疑惑地看着远处的身影,心里有些不确定。
他之前在图书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里德尔的身影。于是,又去他经常去的几个地方试图偶遇。结果连个影子都没看见,现在,他终于在石桥上看见里德尔的身影。
沙克尔低头盯着手中包装精美、价值不菲的礼盒,心中升起一丝了期待和兴奋。
他和汤姆已经是很熟悉的朋友了,朋友间赠送圣诞节的礼物是在正常不过的。
他抬头刚想追上前去,结果发现那个熟悉的背影竟然消失了。
他难以置信地左右张望了几下,发现里德尔真的不见了,原本激动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
汤姆在干什么?沙克尔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他看得很清楚,刚才看到的人确实是里德尔。
但是为什么他会从石桥那边过来呢?石桥另一边只有教学楼、图书馆和禁林,他之前分明不在图书馆,所以他是去了哪里?教学楼有什么值得他过去的?
沙克尔暗自思索,余光瞥到了手里的东西,他忽然想起拉文克劳塔楼也在石桥那边,据他所知,拉文克劳也有部分学生选择留校,难道他是给某个拉文克劳的姑娘送圣诞礼物?
一想到这里,沙克尔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阴森,仿佛漆黑无比的黑湖湖底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是谁?
那个拉文克劳是谁?
沙克尔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渗出,但他却浑然不觉。
轰隆一声,石门再次被打开。
里德尔先是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床位,看见那里鼓成一团,微皱的眉宇舒展了几分。
随后才大步走向自己的书桌,有条不紊却又异常迅速地处理手里的草药。
一刻钟后,里德尔盯着坩埚里的绿色不明液体,露出一丝满意。
阿布拉克萨斯全身都缩进被子里睡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触碰到冷空气的一瞬间,他立刻缩了缩,刚想往回钻,发现腰间有根坚硬的藤蔓不停的缠着自己,把自己拉出去。
摸着冷冰冰的藤蔓,他气恼极了,拼命想要把它从腰间拽出去,结果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进了另一个冷飕飕的被窝,那个被窝的被子死死绑着他的手和腰,不让他动。
阿布拉克萨斯眼睫颤了颤,他觉得好烦,脑子像被人丢进冰湖里,又冰又硬,还发麻。
恍惚间,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张嘴……喝药”
药?
这个敏感的字眼让阿布拉克萨斯模糊的意识清明一瞬,他现在需要喝药。
于是,他十分听话地张嘴,等着被子把药喂过来。
下一秒,口腔传来怪异恶心的味道,他想吐出去,却被捂了嘴,只能不悦的哼唧几声。
渐渐的,口腔内的味道慢慢淡去,他的意识也越发朦胧模糊,但在睡过去之前他恍惚间听到一阵低哑的轻笑声,他顿时又觉得口中的苦味浓了起来,下意识想蹭过去,结果还没等他有所动静,意识便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