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吐出一口寒气，皱着眉头，语速不快不慢:

“要是我不给呢。”

天空中，叶辰脸色暗下去，他的剑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四处飞舞，声势不绝于耳。

下一刻，林白手中的剑自己脱手飞上天空，与之摇摇相对不甘落于下风。

——

多年前，他曾与师兄切磋，那时他还不是为众人所知的清风门剑首。

他们在演武场中展开战斗，外围区域围观者逐渐增多。

剑术，好比是对弈。

一步一式，所有看似凌乱的剑法，其实都是为了最后那一击取命去的。

林白筹划着最后一招，他巧妙地躲过师兄一剑，转身反攻。

一剑直刺面门，如入无人之境。

师兄没有设防，棋差一招落败了。

林白在命中前收力，将剑抽回。

“师兄，你败了。”

叶辰晃晃悠悠地后退，神色惊异。

至此，胜负已分。

一时间，人声鼎沸气氛欢腾。

那之后叶辰性情大变。

狩猎、与人争斗......发生了种种事端。

他总自诩正派，实际上，已经变得比付虎山上的武痴还要凶恶。

——

“再来一场吧，师弟！”

当年之事，叶辰依旧铭记于心。

“你不配！”

林白从地上仰望着那个乌黑装束的身影，把剑召回到了手里。

不等继续，叶辰便从天上俯身冲了下来，他关闭浮空的法门靠重力直直下落。

双手负于身后，弓着身子着地，两脚踩破地面。

剑跟着他在一旁直直划下。

他挺起身子，那双无神的眼睛逐渐升起。

本是绿色的圆形瞳孔，冷不伶仃的成了个半月，从上眼垂耷拉下来。

突然，他伸手摸了摸鼻子。

原来雪花从天上飘落，飞溅到了鼻尖上。

他前方，林白只是面无表情地拭剑。

叶辰预感不妙，瞬间调起飞剑横立在身前，法印由攻转守。

剑上那层浓厚的金膜，化做淡淡的一层附在了他身上。

果不其然，还不等雪花在鼻尖上消融，一阵刺眼的寒光便闪烁到眼前。

一声清晰的碎裂声传来，金光乍破，叶辰翻身闪躲。

当他再次环顾，却没有看见林白的身影。

雪越发浓密了，将一片空间掩埋，那纯洁无瑕的每一片雪花上，都存着锋芒。

叶辰试探着出剑，剑之上光芒大盛，将雪国洞穿出一个大窟窿。

但天上的雪依旧落下，连绵不绝。

于是他舞动起剑，一招一式接连不断。

直到怒喝一声，伴随着一把巨大的光剑从天上寄出，坠落在这片空间。

顿时云雾散开，雪堆化成了一地的水随即蒸发。

林白并未现身。

他一直藏身在另一片空间中观望，伺机而动。

眼前，叶辰的身上沾染上了一层金辉，整个人如金身佛陀一般。

但不过一瞬，他身旁的天地为之颤栗。

原长在他眉心的黑痣，深陷脑壳中。

只见他两眼一怔，高声呵道:

“交出时剑典，为时不晚。”

说完，就原地禅坐。

一会的时间内，金身上出现黑气侵蚀的迹象，极其不同寻常。

如果佛门是世间正的表率，那么这黑气的感觉就是恶之极。

不与其对立，而是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