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身死道消的消息如风一般很快就传遍了整座顺天府。
一时间,顺天府内的所有官员皆是心思各异,不敢相信。
魏忠贤的生死牵扯实在太大。
尤其是魏忠贤密库。
相传魏忠贤掌权这些年所捞得的钱财全部放在了一个地方。
谁也不知道具体数额,但谁都明白,这个数字只会很吓人。
就连刚登基的新皇都下令,能抓活的则抓活的。
言外之意,新皇也急需魏忠贤的这笔钱。
能让新皇刻意下旨吩咐的事情,能小了去?
可现在好死不死,魏忠贤死了。
被三个名不见经传的锦衣卫给杀了。
三人之中,官最大的也只是个统率一旗的小小总旗。
在这个吐口唾沫都能砸中一个五品官的顺天府京城,不过刚入品阶的九品小总旗实在是不够看。
尤其是新上任的北镇抚司指挥使赵靖忠,竟是让这小小总旗护送魏阉尸首返京。
这其中深意,可就值得琢磨了。
魏忠贤密库下落三人是否知晓,不管是不是,这三人都已是众矢之的了。
魏忠贤深埋京中的残党不会放过他们。
对魏忠贤留下的密库感兴趣的人更加不会放过他们。
一双双眼睛,早已死死盯上了三人。
还未入京,三人便已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顺天府外下马嵬驿。
这是入京最后一个驿站。
过了驿站,再走几十里便能看到顺天府的高大城墙。
但就是这几十里,卢剑星愣是心慌慌,一步都不想走。
仿佛顺天府就是地狱,去了就是下地狱报道。
虽说眼下情况也确实如此。
卢剑星忧心忡忡,嘴里的茶也喝不出半点滋味来。
靳一川在马棚伺候马匹。
沈炼坐在驿站角落,正在擦拭那把寒光熠熠的绣春刀,脸色同样凝重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座驿站氛围很沉重。
唯独一人。
大吃大喝,好像这沉重氛围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此人正是陆长生。
陆长生吃了个肚圆。
神话大明的饭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吃的多。
见陆长生放下筷子拍了拍肚皮,一脸满意,卢剑星哂笑一声:
“陆先生真是好胃口。”
陆长生找来根牙签剔着牙:
“卢大人莫要担忧了,该来的躲不过,躲得过的更是不必忧虑。”
卢剑星脸上堆出苦笑,哀叹道:
“起初还未觉得如何怕呢,这一路上想通了诸多关节,越想冷汗越是直冒,不怕先生笑话,我一想到要回京,两腿都止不住打颤。”
“怕魏阉残党寻仇还是怕那位赵大人?”
“两者皆有。”
“其实也简单。”
听到陆长生悠哉话语,卢剑星眸底顿时浮现一抹精光:
“先生有法还望赐教。”
“别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是吗?”陆长生嘿嘿笑道。
卢剑星虽说不如沈炼那般机智,但也是混迹官场十几年的老油子,哪能不懂陆长生的暗示。
“先生有话直说便是。”
“帮我打听一件东西即可。”
“东西?”
“具体是什么等回京之后再与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