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瞎子不简单啊!
陆长生静下心来:
“老先生,我不走,你松开,有话慢慢说行否?”
老瞎子笑呵呵地松开手,回到了摊子的小木凳子坐下。
因为只有一个凳子。
陆长生只好蹲在老瞎子面前。
老瞎子鼓捣了一会,从摊子下的小抽屉里取出九枚铜钱穿在了一根红绳上,递给陆长生。
“这是?”陆长生好奇询问。
老瞎子指了指陆长生脖子:“带上,可避灾。”
“就这几枚铜钱能避灾,有这么神吗?”
“用到便神,若是用不到那是最好。”
老瞎子笑着抚须。
陆长生笑了笑,取出些银两。
老瞎子摇头道:
“黄白之物就算了,这东西还没派上用场呢,等用到了,大人就当欠我老瞎子一个人情。”
“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因果有序,大人莫急。”老瞎子露出那缺了门牙的一口黄牙,笑容诡异。
陆长生心神不宁。
忽然。
他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廊桥中间。
哪里还有什么老瞎子!
但那一串红绳铜钱仍在手中。
看着手中的红绳铜钱串,陆长生手心渗出些冷汗。
天边夕阳渐落,黄昏下,天巡河两旁挂着的灯笼已经点亮。
一些人家带着小孩在河边放花灯,各式花灯几乎铺满了整个河面。
越是靠近天河寺,人越多,也越热闹。
毕竟是庙会。
祈祷风调雨顺也好,家庭和睦也罢,都指望着能进寺烧一炷香呢。
随着天色渐暗。
天巡河两岸,热闹无比,灯火辉煌。
荆震找到陆长生时,都无语了。
陆长生左手拎着一个大红灯笼,右手提着一串新鲜河蟹,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精致礼盒。
荆震焦急地道:
“先生,我找你半天了,刚刚有个兄弟发现了疑似魏阉残党的人进入了天河寺。”
陆长生淡笑道:
“进就进呗,让兄弟们千万别拦着。”
荆震算是看明白了:“您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陆长生心头苦笑。
我就剩半月寿数,我不急?
可急有什么用?
当下只知道茯石钥在天河寺内,可在天河寺什么地方?
与其进去像个无头苍蝇乱搜一番,还不如让更了解魏忠贤的魏阉残党们去搜。
等他们找到了再一网打尽,岂不美哉?
陆长生问:“天河寺的和尚们有什么动静吗?”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上点心,荆震就要找韩万方告状了。
韩万方是他现在能弄到无相火的唯一指望。
半月寿数,就像是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黑白无常。
只待时间一到,便立刻将他锁魂拘魄押往阎罗殿。
看似他在闲逛庙会。
实则内心一点都不轻松。
荆震道:
“天河寺的秃驴们倒是没什么动静,都在忙庙会呢。”
“沈家呢?”
荆震心神一动,摇头道:
“并未发现沈家人。”
沈家人明明也对魏阉密库势在必得。
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动静。
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陆长生淡淡笑道:
“去找吧,但别惊动他们,悄悄跟着就行,实在跟不住也无妨。”
“明白。”荆震点头,转身要走。
“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