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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街边的老乞丐

今天是中元节,俗称鬼节,对于在夜场上班的周朝阳来说,也只不过是赚窝囊费的普通日子罢了。他睡眼惺忪的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离上班还有三个小时,他翻了个身,打开了微信,点进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面有爸爸妈妈和妹妹的叮嘱,都是什么晚上千万别出去啊,注意别招了脏东西之类的,他妹妹更是说,招的话千万别招个女鬼,再来个人鬼情未了,都什么跟什么啊!

周朝阳是个无神论者,从小不信这些,但是家里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却对这些深信不疑,他感觉自己活了二十几年没大病也没灾祸,就是自己天生命好,跟这些鬼神无关,虽然自己不信,但是也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因为他是个很懂事,很孝顺的孩子,大学毕业两年了,他自己一个人在城里工作,省吃俭用,攒钱想在市里买个大点的房子把爸妈接过来生活。原本毕业想找个和自己专业对口的公司,面试之后扣了乱七八糟的费用,到手三千,自己还得租房,想想就头疼,好在上大学时寝室的室友有个富二代跟他关系处的很不错,家里有个酒吧想招人,跟他说了一嘴,月薪很高,卖酒水还有提成,住的地方也提供,周朝阳也没和家里人说,直接就去上班了,每个月除了生活费,还能存不少钱。

简单收拾了一下,他就出门了。今天比平时出来的早一些,说来也奇怪,八月份的天气应该是闷热的,下午五点多太阳还没落山,却感觉冷飕飕的。工作的酒吧离住的地方不远,隔了两条街,街边都是小吃,正好他也没吃饭,走到一个买鸡蛋灌饼的摊位上对着摊主说:“大哥,给我来一个高配的鸡蛋灌饼。”摊主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象征性的抹了一把汗说道:“好嘞,你是在这吃还是带走啊?”“我带走。”“好的好的,稍等啊,马上好。”周朝阳掏出手机扫了一下贴在推车上的二维码,扫了20块钱过去。这时候,在街口处传来了争吵声,仔细看去,好像是个乞丐被人推攘着,周围也逐渐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小老弟,给你,小心别烫着啊!”他转过头接过鸡蛋灌饼,说了声谢谢,也朝着吵架的方向走去。

“臭乞丐,快点滚开,你站这我们怎么做生意?”“哎呀,小伙子你听我说,我就是在这等一个人,我感觉他马上就能来了,我就再待一会儿。”这时候屋子里走出来个胖女人怒声说道,“快走快走,你在这脏兮兮的,谁还进来买东西,又脏又臭的,快点走。”周朝阳这时候已经站在了人群里,一边吃着鸡蛋灌饼一边看着热闹。“我不进去,我就在这边等一会儿,哎,你别推我啊!”周朝阳看着店门口那个男的伸手抓住那乞丐的衣服袖子就往前一推,险些给乞丐推倒在地,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嘴里的鸡蛋灌饼还没咽下去,就往前迈了两步说道:“让他往一边靠靠,站一边等就是了,别上手啊哥们儿。”三个人顿时都朝着他这边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朝阳看向那乞丐的时候,感觉乞丐的眼里带着喜色。“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多管闲事。”那动手的男人看样三十多岁,一脸横肉,一看就不像个善茬子。“行,我不管闲事,大爷您要等人就站到那边小区门口等,那边还有凳子能坐着等,不会有人推你的。”那年轻男人此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周围这些都是街坊邻居,有的是食客,从头到尾看的明白的人也开始声讨他的不是了,怎么说,也不能上手推人家啊,老乞丐也就是站在他们店门口而已,又没干别的什么事,有好几个热心大爷劝退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那一男一女也转身进了屋里,周朝阳也转身要走,却被老乞丐一把拉住,他回头问道:“大爷您还有事啊?”此时的老乞丐脸上带着笑,眼睛里泛着光,开口问他:“你叫周朝阳,是吧?”周朝阳吓了一跳,鸡皮疙瘩唰的一下都起来了,想着这老头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大爷,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老乞丐撒开他的胳膊,笑眯眯的又说:“我不仅知道你叫什么,我还知道你是99年生人,你还有个妹妹,是不是?”奇了个大怪,这老头子难不成是自己什么亲戚不成?“大爷,我好像第一次见你,真的没啥印象,咱们。。。是亲戚吗?”“不是不是,我这次来,是专门寻你的。”“寻我?寻我做什么?”“朝阳啊,咱俩命里带着师徒缘,你跟我走,咱俩找个没人地方,我跟你细说。”说罢,转头就走,此时的周朝阳一脸懵圈,师徒缘?跟他去要饭?“哎,不是,大爷我没时间跟您闹啊,我还得去上班呢!”他也想都没想,朝着相反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又被拉住了胳膊,他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大爷,我得上班去,您该干嘛干嘛去吧,行吗?”他内心开始有些反感,这老头好像个贴树皮,粘上自己了?“朝阳啊,你听我一句,今天晚上你不能去上班。”“为啥不能去上班?”“就是不能去,会出事。”“出啥事?”周朝阳心想这老头没话找话呢吧?“你就听我的,今天请一天假,过了今天就没事了,如果今天去,你会出事的。”周朝阳看着目光坚定的老乞丐“大爷,您能跟我说说,您这个出事,指的是人为的,还是鬼神方面的?”其实他现在心里已经给眼前这个老头定义了新的身份了,那就是神棍,基本小说上不都是什么道门啊佛门的高人下山历练,遇见有缘人,收个徒弟,传授一些毕生所学,然后再让徒弟去除妖降魔什么的,但现实生活中哪有什么鬼神,这老头八成小说看多了。“不是人为,也并非鬼神。”“哈哈哈哈,大爷,那您这不等于没说吗,没有人为因素,又不是灵异事件,你不会要说,是我命里有此劫难吧?”老乞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啊,要想安全度过,你今晚上必须跟我在一起,我能帮你!”“哎哎哎,大爷,打住,首先呢,咋俩头一次见面,不确定因素太多,请原谅我不能跟您走,其次呢,这些乱糟的事儿我从小就不信,我没经历过所以我不信,您请回吧,我要去上班了。”周朝阳说完扭头就走,几乎是要跑起来一样。身后的老乞丐也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越走越远的周朝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的劫也是我老头子的难啊,哎。。。”

这边走远的周朝阳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看见老乞丐还在那里站着,他其实挺奇怪,为什么偏偏会找上自己,难道是身份信息泄露了?那也不至于连他有个妹妹都知道吧!他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看着手里没吃完的鸡蛋灌饼,蹲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起身进了酒吧,这是市里一家等上档次的酒吧,装修的很奢华,凭着老板儿子好朋友的身份进来上班的周朝阳,理所应当的混了个主管。“阳哥,你来了。”“阳哥来了?”“阳哥好。”“哎,来了来了,人到齐了吗?都过来吧,开个会。”来到一个比较大的包间里,二十多个人站成了两排,有男有女,穿着工作制服看起来很干练。“今天也和以往一样,提起精神照顾好每一位顾客的情绪,有打架的看看是谁,问问廖哥有没有背景,我们呢,秉承着能私了绝不得罪人的宗旨,女同志呢,注意保护好自己,多了我也不说,什么事儿能干什么事儿不能干自己心里有点数,行了,有没有人要补充的?没有事儿就散会吧!”“阳哥,今天中元节,咱们下班都得两三点了,我们不敢回家啊!”“哈哈哈哈哈,怕什么呀圆圆,哥哥送你回家呀?”“我可不用你送,你自己都不敢吧,看你那娘们儿唧唧的样儿。”“你说谁娘们儿唧唧的呢?老子可爷们儿着呢,要不你试试?”拌嘴这两个人是我们的两大活宝,曲圆圆和王哲,周朝阳打断二人的对话,“行了,你俩别闹了,女生们要是害怕不敢回家,就等下班收拾一下在休息室或者包房里休息一下,等到天大亮了再回家,你们几个大小伙子如果也害怕,也可以等到天亮再走。”“不出意外我们几个都等到天亮再回家。”几个女生都点头同意了,男生们也都说等天亮。“好,那没什么事儿就散会吧!”等人都散了之后,周朝阳掏出手机给他的铁哥们儿廖小凯发了条信息,“凯啊,今天鬼节,别出去浪了,小心让哪个女鬼看上,我们这边下班可能都不回家了,等天亮再走,提前跟你说一声。”马上那边就给了回复“我马上到,晚上哥哥陪你过鬼节。”廖小凯是他大学四年里处的最好的一个朋友,也是上下铺,他也好奇问过廖小凯为啥偏偏喜欢跟自己走的近一些,廖小凯只是说看他人畜无害的样子就深得他心,自那以后,两个人变成了最好的朋友,但是两者的身份背景却有着天壤之别,廖小凯就算毕业了找不到工作,一直在家无所事事也能潇洒的活到老,说白了就是老子给力,但是周朝阳家就不行了,普普通通工薪家庭,供他上完大学还有妹妹,爸妈还要操心他娶媳妇儿的事儿,虽然他一直没谈过女朋友,毫不夸张,他至今还是个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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