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书果然藏在我的房间里,你们这群宵小之徒,所用的栽赃嫁祸手段早在几百年前就已有人用过,大师兄神目如电,怎会被你们蛊惑!”
心鉴拿着经书,气急败坏地指向宋余和李寻欢。
等他说完话,宋余和李寻欢相视一笑。
心湖慢慢走出来,悲痛道:“就算他们是栽赃,但你又怎会知道经书就在柜子的夹层之中?为何不去另外地方寻找,一进门就直奔木柜?”
心鉴猛然怔住,哑口无言,同时也汗如雨下。
心湖看向这位最小的师弟,万没想到竟真的是他下毒手残害同门,当即痛心疾首道:“心鉴!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解释!”
心鉴无言以对,此时方知自己是被宋余算计不打自招,如今为时已晚,说什么都没用。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嚎道:“师兄!弟子知错了,弟子是一时糊涂,被蒙蔽双眼……”
心湖胸膛起伏,气血上涌,质问道:“单鹗!少林寺待你不薄!你竟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师兄!弟子真的知错了!”
心鉴咚咚咚连连叩首在地,声音在僧房内回荡。
却在这时,宋余走上前一步,笑吟吟地道:“要想无声无息杀死一位少林寺首座,想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哪怕是平日里最亲近的人。”
此言一出,心湖当即瞪大眼睛,喝问道:“单鹗,将你所作所为,如实说来!”
单鹗自是心鉴出家前的俗名。
心鉴抬起头,额头已经显现几缕血色,颤声呼号道:“师……师兄!弟子也是一时糊涂,受人指使,才做下错事!”
心湖厉声问道:“是谁指使的你?”
还未等心鉴回话,便有人抢先一步答道:“我知道的是谁指使的!”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说话的人正是百晓生!
百晓生捋了捋胡须,抬手忽地凌空一指,高声道:“就是他!”
众人不由自主,一齐随他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但却什么也没有瞧见,窗外竹草簌簌,风又渐渐大了。
再回过头来时,心湖脸色骤然一变。
原来,百晓生的手已抵在他背后的几处大穴之上,手指如金似铁,只要一动,就可以轻而易举取他性命!
心湖这才如梦初醒,惊骇道:“原来指使他的就是你!”
“我本来不想站出来的。”
百晓生放肆一笑,又道:“可怎奈何他要站出来指认我,拖我下水,那我就只好出手,不然你们肯放过我?”
心湖只感到匪夷所思,多年至交好友忽然要取他性命,并以之做威胁,怎叫他不惊诧,“你……你竟然是这种人?!”
百晓生以为胜券在握,只要抓住心湖做人质,不怕离不开这少林寺,不止要离开,还要带走经书,“我是什么人你又怎么会知道,就像我也不曾料到,只是想要借经书一看,你竟如此小气!”
心湖面如死灰,闭眼道:“还等什么!不要管我,拿下这盗经的贼人!”
就在这时,心鉴也从地上跳了起来,抄起经书不失得意地朝涌过来的僧人们狰狞道:“都别动!若我们不能平安下山,那今日就等着给心湖收尸吧!”
心眉、心树等僧人俱是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百晓生悠然道:“放心好了,他们绝对会送我俩下山的,毕竟堂堂少林掌门人的性命哪怕是一千个人加在一起,也值钱不过!”
百晓生过字刚说出口,声音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冻结!
青光一闪,一柄长剑竟已将他的喉咙刺穿!
出手的正是宋余!甚至于几乎没有人看清楚他的动作!
心眉、心树等人立刻一拥上前,迎下掌门师兄,随即是持棍的灰衣武僧,将宋余和百晓生死死围住。
百晓生睁大眼睛,似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会是宋余的剑将他的喉咙刺穿。
他原本不是用刀的么?!
百晓生嘴唇翕动,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好似破了洞的封箱,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从他的唇形,却依稀可以分辨出,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