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辛苦,陛下可都看在眼里。”
说这话的时候,曹府尹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敬畏,那种敬畏不像是受制于权力,更像是屈服于实力。
“都是为陛下分忧。”韩尽友连忙向着北边隔空拱手道。
客套了几句,韩尽友就进入正题了。
“昨日夜里,边军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边防舆图突然被盗。”
“不过所幸顺天府兵贵神速,及时抓捕了盗贼,没有酿成更大的祸患。”
话说到这里,韩尽友连连道谢。
若不是顺天府找回了边防舆图,还不知道陛下会如何怪罪,想想就觉得后怕。
“韩大人言重了,边防舆图在此,您过目一下。”曹府尹将图纸推向韩尽友,心里面却是在庆幸还好找回了这份真图。
至于兵马司在这次事件中的发挥的作用,却被他掩盖了过去。
“正是此份舆图。这次多谢曹大人了。”
对于边防舆图,韩尽友的眼力自然非曹府尹所能比,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份舆图是正品无疑。
“只是手下人做事鲁莽,这舆图在追捕窃贼的过程中有些污秽和损坏。”
曹府尹假意可惜道,他心里清楚,与追回舆图的功劳相比,这些许损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哈哈,无妨无妨,我差人照此重新绘制一份便可。”看着失而复得的边防舆图,韩尽友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激动。
“哈哈,如此甚好。”曹府尹轻抚着胡须,爽朗一笑。
韩尽友小心翼翼地收拾好舆图,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曹大人,敢问窃贼是何许人也?又为何窃图?”
听到韩尽友的话,曹府尹稍稍一愣,表情有些不自在。
昨夜他就派人禀报兵部抓到窃贼,追回舆图,但其实是摆了个乌龙。
事实上则是今早才抓到人,自己根本还来不及审问,又怎么会知道动机呢?
“窃贼名为南开元,非我大康人士,刚抓捕不久,尚未来得及仔细审问。”曹府尹只能就目前掌握的有限信息回答道。
“原来如此。”韩尽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中却明显带有一丝担忧之色。
曹府尹敏锐地觉察到了韩尽友的细微表情变化。
“韩大人是有什么线索么?”曹府尹试探道。
“哦,没有没有,线索谈不上。”韩尽友连连摆手。
“只是最近边军那也是怪事频发,两国其实已有讲和之意,敌国来使现如今就在鸿胪寺。”
“但平日里军纪严明的边军,近期时常不可控地爆发小规模的两军冲突,似乎有人在故意破坏谈判的局面一般。”
“抓住挑事者拷问动机即可。”曹府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边军将士生性狂躁,有些冲突也是正常。
“怪就怪在这里,每次挑事的领头都阵亡,双方皆是如此。其余将士也只是听令行事,不好处置以军法。”韩尽友叹了口气,略显无奈。
这时候曹府尹才点了点头,边军毕竟处于战备状态,各营将士完全服从于本营的上级,无需虎符、手谕等调军信物,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管理难题。
“韩大人是认为此次的窃图事件也与边军冲突有关?”曹府尹斜眼看了韩尽友一眼。
“老夫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看曹大人的审问情况。”
事关重大,哪怕是他兵部侍郎韩尽友也不敢妄下断言。
“明白了,有结果后,我会及时告知韩大人。”曹府尹也知道套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话了。
“那就有劳了。”
韩尽友倒也不客气,这审问犯人之事本就属于顺天府的职责。
曹府尹看着端起茶杯的韩尽友,心里犹豫了一阵,突然笑着开口道。
“韩大人,五城兵马司是隶属兵部吧?”
韩尽友端起的茶杯悬在半空中,看着满脸笑容的曹府尹,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曹府尹在打什么算盘。
“从隶属关系来说确实是如此,只是这些年多是都察院那些家伙在管理。”
“曹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韩尽友的话也没有说得太满,留了几分余地。
曹府尹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打断了。
门外一名捕快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从院子跑进书房。
“禀大人,刚才狱中传来消息......”那捕快看了下一旁陌生的韩尽友,欲言又止。
被打断的曹府尹有些不悦,但看到那捕快慌张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不详的预感了。
“什么事,说!”
“狱中传来消息,犯人南开元突然口吐鲜血,死于狱中......”
“什么?!”曹府尹和韩尽友几乎是同时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