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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竭摩岛

太阴域侦察部

颜冬一个人坐在休息室,双手随意放置身侧,眼睛呆愣愣地望着窗外,窗外是阴天,朵朵乌云盘踞在房顶,就像他挥之不去的愁绪,他想起小时候看星星,姐姐对自己说的话。

“小冬,你知道这个宇宙中有多少星系吗?”夜空下,姐姐的脸透着荧光。

“有多少?”如今颜冬知道这个答案,可10岁的他并不知道,一脸稚气地看向姐姐。

“我也不知道,”颜默的回答惹得颜冬直翻白眼,内心想着你都不知道还问我,本来还满怀期待,“我只知道,地球在宇宙当中就像巨大沙塔中的一粒沙。”

颜冬默不作声,他正盯着一颗闪烁的星星出神,童话故事有说人去世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不知道爸爸妈妈此刻会是哪一颗,会不会就是他盯着的这一颗呢?

“我们又是地球上的一粒沙,假如地球有生命,在它眼中,人类就如同蜉蝣一般渺小,微乎其微,你看蜉蝣只能活一天,对人类来说,一天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提,转瞬流逝,有它没它都没所谓,一想到在其他生命眼中,我们是如蜉蝣一般的存在,就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如果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并不是特别的存在,甚至对世界的影响小到忽略不计,我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人终其一生不就是为了寻找价值感和归属感吗?可我的价值在他人眼中趋近于无,这个世界也并不属于我。”颜默天性敏感,她对这个世界有着太多遐想,又常常思虑过多,招致烦恼。

“管别人怎么想干嘛?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当成主角不就行了?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出自己的最高版本,这就是存在的意义。”颜冬脱口而出道。

“要是我有一天不在了,是不是也像一阵风从世间吹过,无影无踪了?”

颜默极少流露出多愁善感的一面,至少在颜冬面前,她一直都像个小大人,将脆弱敏感留给自己,或许夜晚的幽暗放大了内心那份感伤,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同泉水般倾泻而出,而颜默这份深埋心底的忧伤,当时的颜冬并不理解。

“大家都一样,空手来,空手走。”颜冬没有注意到姐姐的眼中含着水汽,谁甘心就这样无影无踪地消失呢?谁不知道人生就是赤条条来去呢?用力地活着,不就是为了刻下印记、留下来过的足迹吗?就算没有可歌可泣的丰功伟绩,至少还能有人记得自己,也算是没有白活。

多年后,颜冬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回答多么冰冷,要是他能穿越回到那个晚上,就借用童汐那句:“你会永远活在我心里。”或许姐姐等的就是这句话。

“颜冬,来,喝杯水。”颜冬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注意到伊香鸢的脚步。

伊香鸢看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进入了接受创伤的状态,准备借着聊天,询问他关于颜默的情况。

“谢谢。”接过伊香鸢递来的杯子,颜冬将视线转了回来。

“对你姐姐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没能帮助到你。”

“不是你的责任,各人有各人的命数。”颜冬说着开解的话语,脸上却有着抹不开的遗憾。

“看得出来你们都很爱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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