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伸出手的那一刻还是犹豫了。

他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咬咬牙，又翻开来了笔记本。

由于他刚才是随手翻的一页，不知道刚才看到的在哪里，所以看见的是新的内容。

“我所有的性格都是他们植入的，如果不改变这些，我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有一些洁癖，喜欢狗，沉默内敛……所有这些性格，甚至连自己的小习惯、小癖好都是他们给我植入的，改变这些，我就能更好地摆脱过去。”

看着这些还比较崭新的字迹，青白瞬间回想起自己感觉到的三号的不对。

“原来是为了改变自己的性格吗？我说怎么感觉他话变多了呢。喜欢小狗这个也要改嘛……没必要吧，是个人都喜欢啊。”青白一本正经地在心中胡言乱语。

“那这张桌子也是为了和自己‘有洁癖’的性格相抗争的结果？”

青白又看了一眼三号的房间，动作迅速又轻柔地翻着笔记本的纸张，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刚才那一页在哪里来着……”

“找到了！”

青白舔舔嘴唇，一方面心中的负罪感不断加深，一方面自己的天性——好奇，也在不断侵蚀着他的心灵。

“那天和她上了床，感觉很好。”

青白：“！！！”

青白感觉自己和那个在地铁站里的女人同归于尽的时候，心跳都没有这么快过。

虽然他以为自己能看到什么隐秘的信息，但没想到这么劲爆。

“对不起对不起……”

青白一边默念，一边翻到下一页。

“我想，那时候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捆绑住我，让柳离司带我出去，增加接触机会，给我充足的能够‘爱上她’的理由，然后再顺理成章的植入进去，让我自己都感觉不到不对劲。”

他们还会植入记忆这种在科幻电影里才能看见的技术啊……青白再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一面。

只是青白皱了皱眉，发现本子上的字迹时新时旧，有时候在同一页上的话可能相隔的时间很久，而在相隔了很多页的话又是同一时间写的。

“这到底是什么本子？怎么感觉写得杂乱无章……有点像草稿本一样。”

青白低声嘟囔了一下，往下看去。

“我记得有一天，柳离司给我买了一套衣服，让我穿在身上，陪她出去。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逛街。有点累，但她很开心。”

“他们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为了观察我在各种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产生什么样的情绪。柳离司和他们是一丘之貉。”

“道启说，这些工作不应该是科学家的工作，而应该是心理学家，或者社会学家该做的事情。我有些疑惑，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观察我的反应。我有什么特殊吗？”

青白有些沉浸地阅读着，但依旧警惕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发现还是没有动静后，又低下了头。

不对……他换身衣服，已经过了好久了。

青白正准备放下手中的本子，敲门询问，忽然浑身紧绷，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的正后方，客厅的沙发上，三号的身影静静坐在那里，不知道坐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