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层层精锐弟子镇守的密境传送阵上空传来波动,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摔在传送阵上扬起大片灰尘。
“尚弦我敲里大爷!”风澜迅捂着屁股大骂一句,刷刷刷,刀剑出削的声音四起,脖子上一圈雪亮的剑刃,风澜迅睁着眼睛动也不敢动。
为首青年同样一身白色弟子服,墨发被一丝不苟地束进头上的发冠里,冠簪的两头垂下两束银灰色的流苏,腰间悬着的墨色长剑并未出鞘,小臂上的黑色皮质护腕紧束,宽肩窄腰,身量极高,若不是一张俊脸上眉眼暗沉冷厉,真真是称得上一句丰神俊朗。
要是尚弦月现在在这定会道一句晦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师兄,天元宗前一任天才人物——霍景深。
青年来到风澜迅面前,刺眼的日光一下被遮住,投下迫人的阴影,风澜迅看着青年,心下有些惴惴,这人不简单,又是个年纪轻轻的金丹。脖子一烫,外门弟子的木牌已经飘了起来。
“外门弟子,陆柳。”青年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有意思,外门弟子从内门弟子传送阵掉下来了,弯腰从这人怀里一摸,果然摸出了断成两截的内门弟子腰牌,可看清上面的名字,脸突然一黑。
“带走。”霍景深一摆手,这人用的那厮的腰牌,内门弟子腰牌除非自己捏碎,否则无法触发传送,是尚弦月把他送出来的,原因暂且不谈,证明这小子至少还活着,但他救人是挺潇洒,他自己怎么出来,伸手捏了捏眉心,顿觉头疼得厉害。
“轻点,小爷的胳膊要断了,诶,轻点……”风澜迅骂骂咧咧被几个弟子压走。
“怎么样,那个木头疙瘩出来了吗?”黑衣少年抱臂从身后走来。
一时间霍景深觉得头更疼了。
“啍,要是天下第一大宗的第一天才也死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密境里,以后咱们宗里弟子出门都发个面纱带上,省得丢人。”
“萧疾,那是你师兄!”霍景深本不欲理会,没想到这混账越说越过分,这次密境内情况复杂,很多宗门弟子的魂灯都灭了,其中凶险可见一斑。
听到大师兄的话,萧疾不仅不安生反而火气腾得起来了。
“他算什么师兄,这些年他对我做的那些事,哪些担得上我喊他一句师兄!还有你,你就知道偏袒他!他最好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萧疾气上头,吼得脸红脖子粗,眼睛也红了,害怕在大师见面前哭出来没面子,转身气呼呼走开了。
少年身上还穿着黑衣便服,高高束起的马尾一摇一晃,鬓边编了小辫子,上面用红绳束着,单边耳垂上坠着个金铃铛,随着脚步发出急速清脆的响声,额发被吹的有些凌乱。
“萧无虞!”
萧疾,字无虞。霍景深也是动了真气,连名带字一起喊,抓着剑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只能看着黑衣少年走远。
衣服没换,鞋和裤腿上都是泥泞,发丝凌乱面色疲惫,一看就是出任务时听见尚弦月出了事就风尘仆仆赶回来了,口是心非,还是这种拧吧的性子,算了随他去吧。
霍景深一时间觉得自己又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