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疾看着少女纤细的身影踏入黑暗中,手指抚过少女拍过的位置,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歪头轻笑一声,单边耳垂上的金铃轻响声,也踏入屋内。
被尚弦月暴力摧残过的屋内一片狼藉,几乎没有几件完整的物件了,只剩一侧似乎是用于处理会事的书桌和周围的字画物件还算完整,书桌后墙上挂着一整面墙积了灰的字画,前置一个博古架,摆满了瓷瓶摆件。
按说,尚弦月应该引导萧疾找出藏在字画墙后暗皇的机关。
看着已经十分上道,在博古架上摸索的萧疾,尚弦月想,就像这样。
但是,一切手段方法的产生都是由于暴力不足导致的。
侧面扑来一具尸傀,是在屋内第一脚就飞踹那只,脑袋没碎还能动。
尚弦月侧身一避,抬脚将身前还没落地的尸傀踹向那面墙,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那面带着字画的墙砸塌露出后面密室的空间,激起一大片飞灰。
这下不用找机关了,省事儿。
简单的暴力,极致的享受。
“咳!咳!咳!”萧疾没防备被飞灰罩住,咳了半天,缓了口气再睁眼都发现周围的场景变了,秦望舒不在了。
而他正站在朱漆大门外,夜色浓重,大雨倾盆,门上熟悉的花纹和周围的草木的气味,甚至高低错落的虫鸣,记忆仿佛倒带回了这一刻,他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视线里出现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萧疾牙关紧咬,额角和脖颈青筋暴起,放大的瞳孔里映出的是羲舍和尚弦月的脸。
还是8岁的尚弦月跟在当年的羲舍尊者身后,身上沾着大片的鲜血,小脸上也溅上少许,苍白着脸,红着眼跟在羲舍身后,散着头发像是恶鬼一般,从老宗主萧不凡的寝殿走出来。
老宗主萧不凡,萧疾萧无虞的父亲。
萧疾麻木地抬脚走进敞门的大殿,闪电破空照亮了里面的情景,他的父亲胸前插着一把剑,怒目圆睁地躺在地上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又一次,他守着父亲的尸身一夜,不同的是,那时的他哭嚎一夜,现在他只是安静地守在一旁。
第二天,他披麻戴孝跪在父亲灵前,听着宗主走火入魔,自戕身亡的鬼话,没有记忆里的破口大骂和歇斯底里的哭嚎尖叫,他甚至笑出了声,后面的事情他自己记得很清楚。
原本该拜入老宗主门下的尚弦月改投羲舍门下,随后羲舍上位成了新的宗主,他也从众星捧月娇养长大的少宗主,成了无师无门,无家可归的内门弟子,成了身份尴尬的丧家之犬。
一瞬间他和小时候的他脱离开来,萧疾冷漠地看着画面一帧帧闪回,看着小时候的自己经历着人情冷暖,艰难求生;看着小时候的自己被孤立排挤,无处可去;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将仇恨对准了年幼的尚弦月,甚至起了杀心。
记忆最后是尚弦月捂着伤口的垂眸叹息,和送来给他的珍宝却都被他认为是可笑的补偿,弃如敝屣。
本以为这幻境记忆到此为止,却不想画面飞速倒退,映入他眼里的那一刻,怒火像是喷薄的火山在他脑子里炸开,胸口锁骨下的印记亮起,本命灵器从灵府飞出,狂暴的火属性灵器将耳边金铃吹得泠泠作响。
萧疾是真的动了杀心,这个可笑的幻境不会让这该死的邪修有一个痛快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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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弦月许久没听到萧疾的动静,有种不祥的预感,烟尘渐渐散去看见萧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空调没有焦距。
粉尘有问题,被这老王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