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尚弦月舒舒服服躺上床,结束了辛劳的一天。
“这个给你。”
一匹叠好的白练被塞进了黑衣小男孩怀里。
“月哥哥这是什么呀。”
小萝卜头卡巴卡巴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许是年纪小,话还说不利索,一字一句咬得很用力。
“这个是你的本命法器,只要滴血认主就行了,是不是很简单。”
“真的诶,月哥哥我也有本命法器了!”
视野倒转是一个白衣小孩,臭屁地一插腰,得意一笑,衣袖上移手臂上斑驳交错的伤口延伸进衣服下,看不见还有多少。
“可他们都说是无虞的命不好,永远不会有本命法器。”
小萝卜头嘴一瘪,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滴溜溜转。
“害,你爸爸我早说过,外边那些人说的都是狗屁,你不信亲师兄的话反而信他们,你……”白衣小孩正要继续数落,低头一看小萝卜头脸上金豆豆噼里啪啦往下掉,连忙将小萝卜头拎起来。
打屁股。
“说了多少遍了,男子汉大屁股,流血不流泪!再哭打你屁股!”
“不敢了……哥哥!无虞不哭了。”
见小萝卜头抽抽噎噎停了下来,白衣小孩将他放了下来。
“可是父亲也这么说,说无虞没有命格,天命早夭。”
“无虞,萧叔叔会救你,月哥哥也会救你的。”
白衣小孩握着小萝卜头的肩膀,眼神坚定地说。
“爹爹会救我,师兄也会一直陪着我嘛。”
“别怕爸爸罩你。”白衣小孩一拍小萝卜头后脑勺把小孩拍了个趔趄。
“可是。”
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回头,黑衣少年红着眼,神情凶恶,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
“尚弦月是你杀了父亲,你不是我师兄,你去死啊!”
银色长剑没入胸膛。
尚弦月从床上猛得坐起,漂亮的桃花眸子没有焦距地看着虚空,冷汗浸湿了额发,顺着汗涔涔的脖颈滑入衣领,打了个哆嗦,终于清醒过来。
是梦啊。
无还黑着,躺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晦气,和萧疾那个神金待久了果然晦气。
尚弦月暗啐一口。
天蒙蒙亮时,简单收拾了一下,今天传送阵应该可以用了,该回去了,到了碧水镇再躲两天也方便,没有休息好,尚弦月整个人气压很低,要是幻视会发现她整个人背后冒着黑气。
突然感受到背后一道灼热的视线几乎是要将她的后背盯出个窟窿来。
“秦道友。”
她就知道,尚弦月很无语,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做好心理建设才转过身端正回了个礼,依旧是面色平淡看不出什么。
萧疾身后还跟着一队天元宗弟子,视线八卦地看过来,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毕竟这萧疾一向是一副傲气的样子,对人不假辞色,这前面的女子也不知是谁,让他盯了人家许久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