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我说,消息传出来那可是几百个金丹同时引爆,那一片的山头都被炸平了,首席就是再天负英才也……”
“你放屁。”萧疾捏住这弟子的衣领举起了拳头。
“萧无虞!”一声怒喝传来,人未至,一道灵力己经打在萧疾手上将他弹开,身量极高,白衣墨发,冠簪高束,流苏垂肩,手拿藏锋,不是霍景深又是谁。
细看这位端正的人物也有些不同,平时束的一丝不苟的发丝有几绺〈音,柳〉垂在额前耳后,眼下有些青黑,唇瓣干燥开裂,神色躁郁阴沉,连为了利索束着的护腕也没带,散着广袖,刚刚那弟子已经退到他身后。
“我知你听到阿月……的消息不好受……”
“呵,那祸害不可能……”
“三百二十八个金丹。”
“…………”
“三百二十八个金丹被同时引爆,哪怕阿月没有被当场炸得灰飞烟灭,他也不可能活着走出来了,他来不及的……”
过堂风吹过来,扬起他落在肩上的流苏,松散的广袖和系在腰间长长的白色缎带。
话说到最后霍景深的声音微不可闻,像是为了掩饰什么,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萧疾肩头拍了拍。
萧疾低着头沉默无语,许久用手掸〈音,胆〉掉霍景深的手,抬头,眼睛红得像是滴血,脖子上青筋暴起,唇瓣颤抖张合几次。
我才不担心他,他死了最好。
他是最该死的人,我真该杀了他。
他最好死在外面!
不久前的对话犹在耳畔。
霍景深着着他,这些似乎该接连从他嘴里出来的恶毒诅咒,却许久没能被说出口,他在怕什么,可这些恶毒的诅咒成真了,他真的高兴吗。
不,一点都不。
萧疾想,不应该这样,他该开心,那人死了。
可是不应该这样,是假的,所有人都在骗他。
没有尚弦月的世界是虚假的。
如果一切消失能不能重来。
锁骨下的印记发红发烫,那印记甚至开始在他眼底若隐若现,灵气毫无预兆得暴涨,逐渐凝实的绸缎狂乱地飞舞,将灵堂的摆设扫得乱七八糟,驻守的弟子也被弹飞倒地。
柔软的白绸展开,飞速向那些弟子游动而去,薄薄的边缘像是锋利的剑刃发出破空的嗡鸣,却突然被飞出的黑色长剑钉在墙上,尺素狂暴地舞动着。
“大师兄,还有你,你也不该在这里,帮帮我。”
萧疾瞬息间出现在霍景深背后,挣脱了黑色长剑的尺素却像是白色的剑一样笔直地向他胸前刺来。
“求求你,消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