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有了,紫菱草有了,风澜迅也没有指证她,为什么?
为什么羲舍这老贼非要弄死她不可。
是因为那件事?
“将你外放去夜歧山修行五十年你可认?”
又是五十年,不是苦役,而是外放修行,既是如此也不用封闭经脉,不过也许是他如今筋脉尽断才不用也说不定。
可为什么偏偏是五十年。
“弟子认罚,但有一请求请师尊成全。”
“讲。”
“弟子自觉德不配位,愿卸任首席一职,并请外放百年。”
少年话音一落,激起一片哗然,本来羲舍要将这尚弦月外放五十年众人便认为已经罚的够重了,毕竟左右这事责任主要不在他身上,他又因此受了重伤,怀疑他与外族勾结有眼的人都能看出是故意针对,因此受罚纯属无妄之灾。
这尚弦月竟然自己卸去了首席之位,还要再加五十年,疯了不成?
两道震惊的目光也同时落在了尚弦月身上,自然是霍景深和风澜迅。
侧头对上自家师兄的视线,尚弦月无声开口,霍景深一愣,看了主位一眼终究点了头退向一旁不再开口。
而风澜迅注定得不到任何答案了。
“月儿,你这是在怨我吗?”羲舍的目光压在了殿中央孤零零一人的少年身上,虽未动用灵压,但空气依旧像是凝滞住了一般,众人只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弟子不敢。”
是不敢并非不会,羲舍脸色有些难看,然而已然重罚自不可能再发作,扶了扶手站起,走向殿中的少年。
低头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少年,未束的发丝部分从颈子两侧滑下遮在胸前,其余都顺着少年挺直的身板搭在脊背上,背上基本看不到几抹白皙,红色的肉,白色的骨露在外面,许是上过了药,血已经凝住了,不然发丝可能都得沾在上面。
下身只一件白色里裤,没有穿鞋,脚踝和脚掌上的骨骼明显,清冷伶仃只想让人折断。
羲舍在他面前站了许久都不说话,当众人都提心吊胆时,他却脚步一转,甩袖走了,留下一句话:“首席目前只有你做得,许多事都等不得,五十年就是五十年。”
霍景深明显松了一口气,上前两步想将尚弦月扶起来,不料尚弦月一把拍开他的手,咳了两声,有血丝溢出嘴角,被少年抬手擦去,看向霍景深的表情带着冰冷厌恶。
“别碰我。”
看着少年踉跄走远的身影,霍景深缓缓缩回了还定在半空的手,盯着手背被拍红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大殿里只剩他一人,白衣青年才抑头抬手遮住眼睛,努力压住胸口翻涌的情绪。
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