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幼稚鬼,尚弦月心里想着往旁边让了让。
结果萧疾又往她身边挤了挤。
尚弦月被挤的一个趔趄,回头看向萧疾就要抬手,抬起来又放下了。
算了,举头三尺不一定有神明,但可能有鬼。
看在老头的份上……
“嘿,萧疾你小子抢什么!”
风澜讯被抢了空白卷轴伸手就要抢回来,萧疾侧身一躲,又把尚弦月挤的后退。
这还没完,风澜讯一看萧疾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急,左看右看,目光盯在被五花大绑的红姐儿身上,阴险一笑,抓起红姐儿就朝着萧疾扔过去。
乖孙侄女儿,给我咬他!
萧疾侧身一闪,躲过张牙舞爪的红姐儿,只是被异化长长的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了脸,血从伤口渗出滴下。
尚弦月本来被挤到萧疾身后,萧疾一躲,被绑好的红姐儿直接被她接住。
“有病!”萧疾抬手一擦脸上的血珠子,朝风澜讯骂道。
“这不是一起交流一下病情嘛!别客气!”
说话间风澜讯溜过来胳膊就要顺手搭在尚弦月肩膀上,在尚弦月的死亡凝视下到底没落在实处。
尴尬笑笑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一缕缕血红色的雾气从萧疾手中的空白卷轴上升起。
尚弦月反应迅速,马上几步上前拽住萧疾的手腕,拉过空白卷轴,发现红雾的来源准确来说应该是萧疾的手——擦血的那只手。
而原本空白的卷轴上也逐渐浮现出一幅画面来。
像是在做什么拍卖?
地点倒是眼熟,还是在醉梦轩。
醉梦轩的拍卖?
神思一晃,眼前骤然一亮。
“欢迎各位公子、少爷、姥爷前来捧场我们醉红轩的花魁竞拍,这也是我们养在深闺的头牌小鱼第一次露面,希望各位多多支持哟~”
台上老鸨刑妈妈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致完开场词以后,就颠颠下去了,倒是没变。
尚弦月下意识摸上脖子,那道疤还在,又摸向手腕,没有。
心下有数,这是回来了。
现下自己还是一身黑袍坐在宾客席位里,周围宾客或八卦或淫邪的话,绵绵不绝传进她的耳朵里。
“诶,这小鱼姑娘是什么来头。”
“什么姑娘,我听说这小鱼是个相公呢,而非娘子!”
“啊?也就是说这醉梦轩的头牌竟是个男人。”
“哼!你懂什么,这醉红楼可是出了几个相公,那样貌更胜于娘子,也算是这醉梦轩的特色了。”
“况且,这男子自有另一番滋味,你试试便知道了。”
几声淫笑响起,尚弦月皱了皱眉,只觉得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起身离席,找上了等在二楼包间偷偷张望的刑妈妈。
从后面拍了刑妈妈的肩膀,差点将她吓得起飞,连连拍着胸口顺气,若是旁人肯定是免不了一顿臭骂的,但是若是这人,惹不起哟。
“啊呀呀,秦公子你是要吓死妈妈我啊!”
眼前这位秦公子挂名包下两个人之后,第二天就走了,这都一个月没见了,怎么偏偏现在又回来了,她本来还想……
“他们俩个在哪里。”
尚弦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坐在拍卖宾客席。
“她”到底想干嘛,她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啊,公子你是说,小月和小喇叭啊,这个,呃……”
这刑妈妈吞吞吐吐一看就是有鬼,而且小月是什么鬼,是小白?
这位一个月没来,她本来以为这人是随手救了这两个人,而且那小月和小喇叭也和中了邪一样,难弄得很,她就……就给人灌了些东西打算这次搏个彩头,谁知道这人又回来了。
尚弦月目光越来越冷,直到台上推上来一个缠了各色花草的床,床上躺了个面色坨红的银发美人。
尚弦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刑妈妈只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身体再次回忆起那天与死亡面对面的感觉,冷汗一滴滴往下掉,急忙张嘴哆哆嗦嗦道:“大,大人,您许久没来,我这也是看,看小月闲着也是闲着,参加花魁选举竞拍还能,增加点知名度……”
“哼!”尚弦月清楚这老鸨想的什么,自然不会听她的狡辩,冷哼一声打断,一寸寸将温寒抽出来。
缓慢拔剑传出的阵阵剑鸣传进刑妈妈耳朵里,她腿抖的越来越厉害,最后被剑尖抽出时反射的雪亮剑光一晃,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大,大,大人!我现现在就让人把小月推下来,不,我亲自去!我现在就去!”说完连滚带爬起身就要冲出去,结果那飞剑叮一声钉在她推门的手边,顿时一动不敢动了。
“我不知道是谁给了你勇气,但是你现在看着我倒要看看,谁敢把他带走。”
尚弦月走到包间大敞的花窗边,正下方就是竞拍展台,能清楚看见台上花床上躺着的银发白衣的美人儿以及台下宾客脸上激动垂涎的丑态。
展示完,正要开始竞价,就听二楼的一个包厢外传来的鬼哭狼嚎,那老鸨刑妈妈被一把银色飞剑钉着领子挂在窗下,一个黑袍带着兜帽的年轻人正悠闲地支着下巴靠在窗沿上。
“我出这个价,你们有意见吗?”
一瞬间,台上台下鸦雀无声,主持的和管事的脸色都很难看,可想起这人一个月前大闹的情景,只能咬咬牙,尴尬解释,只道这是早被内定的人,是他们搞错了,便差人赶忙将床又推了下去。
台下自然是不满的,可是顾及醉梦轩的势力又想到这人敢与醉梦轩作对的实力,也只能作罢。
不一会儿,就有侍者敲门,将人送到尚弦月面前,检查发现只是普通的迷药,便伸手下去一把将刑妈妈薅了上来。
“哎呦!”这刑妈妈一个屁股蹲被摔在地板上,苦着脸揉着。
“那,大人,人给您送过来了,您看……”这侍者看向刑妈妈的方向意思明显。
“不急,我和刑妈妈许久未见,还要好好聊——聊——”说着将坐在地上的刑妈妈一把拎上了身边的椅子,悠悠地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又道:“是不是啊刑妈妈。”
刑妈妈哪敢喝这茶啊,若不是今天没怎么喝水,早都吓尿了,只能僵硬地扯出一个笑来,艰难道:“是,是,你下去吧,别来打,扰大人和和我。”
侍者只能行了个礼退下去了。
侍者一走,刑妈妈后悔得直拧自己大腿,哎呦,自己这是嫌死的不够快吗?刚刚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这位大人已经连着喝了三盏茶了,自己就在一旁干坐着,这位不说话,她也不敢吭声,难熬的很。
终于底下竞价已经到了尾声,该压轴上场了。
小鱼?
真的很期待呢。
刑妈妈看对面那位放下杯子,将那昏睡着歪倒在椅子上的美人儿拉过去抱在怀里,,就是这姿势说不出的奇怪。
明明应该香艳的画面,意外的一点没有血脉喷张的感觉,好像这大人怀里不是抱的一个衣衫半敞的美人儿,而是——抱了个大抱枕。
此时台上,缓缓走上来个白纱覆面、一身水蓝色华美衣衫的修长人影。
眼角微垂,眉头秀气,衣衫轻薄,倒是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尚弦月眉头一皱。
不是?
她还以为这是萧无虞呢。
这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