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每一个角落都是我精心布置的温暖小家,此刻一团狼藉。
我知道人生中的意外多如牛毛,也不再是年轻气盛觉得意外能有多意外的年纪,但是事到如今,还能发生这种出门一趟,家被偷了的意外,还是真的太叫人大跌眼镜了。
不过,大概是这两天我接受了太多不可置性的事情,这种小挫折竟然都没有让我太崩溃。
东倒西歪甚至被人整个杂碎的玻璃茶几,底下铺着的羊毛地毯上还被人嚣张的踩了两个大黑脚印。
昨天还在勤勤恳恳工作,给我客厅撒下昏黄光辉的落地灯此刻也是倒在地上,整根棍子折断。
电视机等脆弱的家具就不提了,整个一楼简直面目全非。
甚至自我记事起,一直挂在我们家客厅顶上那樽不知姓甚名谁的神像,都被翻倒在地上。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插兜靠在门框边,唯一庆幸的就是出门前把祈鹿留给我的书用术法收了起来。
沈宿汐倒是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先进去看看丢没丢东西。”
“嗯。”乱成这样也没必要换鞋,我进去上楼直奔卧室,一楼主要用来会客,没有放重要的东西。
而我卧室一般都会锁门,门锁质量还行一般硬破不开。
果然卧室门上全是硬破的痕迹,甚至还有刀痕,那个锁上也是痕迹斑斑,不需要动脑就能想明白这儿遭遇了什么。
万幸的是,我花大价钱安的门锁是真顶用,都被这样折腾了,居然还能用钥匙打开。
我卧室里没有翻乱,看样子是真的没被打开。
比较重要的笔记本和几个记录的本子都还在,我找出一个包将这些东西都塞进去,又塞了几套衣服,背着去隔壁看沈宿汐那边有没有事。
沈宿汐这边也是一片狼藉,手提箱里的东西被全部翻出来了。
他根本没管,我进去的时候正趴在地上够什么东西。
“怎么了?”我纳闷,“是什么东西被踢到床底下了吗?”
沈宿汐摇摇头,从床底勾出来一条链子,扬手向我丢来。
我眼疾手快接住,这是一条旧项链,连接处锈迹斑斑,还有些绿苔,吸吸鼻子似乎还能闻到汗味混着锈味,一看就知道是被别人贴身携带的。
而那链子上还挂着一块金属小牌,上面刻着的赫然是维卡麦公司的标识。
“又是维卡麦?”我拧眉,“我们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们公司,遭瘟的,都闯进我家了。”
沈宿汐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最好这段时间别住这里了。”
“我知道,对了,你的东西有事吗?”
“没,只是几件衣服。没有别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我还有一套房子,是我自己买的,维卡麦应该查不到那儿,收拾一下我们过去吧?”
“好。”
我俩收拾好东西,刚上车,我的电话就响了。
是未知号码来电,没有标注骚扰电话,也不是境外来电。我想起二舅叮嘱的那个“联系”。
这么快吗?我接通了电话。
对面是一个清冷的女声,还没等我开口询问便语气平淡道,“温先生,请您不要试图离开瞎子街。”
仅此一句话,我迅速反应过来不是二舅的人。
这该死的威胁语气,能是就来鬼了!
“你是谁?”
我一边问,一边系上安全带,就准备启动车辆。
笑死,只是轻飘飘打个电话过来,我要能被她威胁到就来鬼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不要关心我是谁,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你的手从手刹上拿开。”
我汗流浃背,该死,她怎么知道我的手放在手刹上正准备启动车辆?
沈宿汐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指指前方那栋楼顶端。
那儿蹲着几个穿着黑黝黝的人。
“看来你身边的先生已经发现我们在哪了。”
那个女人冷笑,“那请问看见我们手上的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