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和沈宿汐洗完澡后,那味道突然就变得臭不可闻起来,其他队员身上的味道也是变得极其难闻,像是陈腐已久的食物。
不过我刚回来就急着去洗澡,在浴室聊了一会又耽误了一点时间,等到下来的时候他们几乎都睡了,有两个没睡的也两只眼睛睁不开了,我也就一句话都没搭上。
现在颇有一种,世界孤立我俩的感觉。
沈宿汐那边动作很快,一下就解决了。
“我们也回屋子里吧。”他拍拍身上的灰,走过来问我。
我点点头。
若是大家都在房间睡觉,独独我俩很有精神的在外面乱晃,那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有问题快来抓我们呀。
菜汤那是明摆着有些问题的东西,能不留在身上就不留,而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做做样子还是可以的。
我和沈宿汐的房间是唯一一间下午的太阳能照进来的房间,温和的日光从外面照进来,洒在雪白的一次性被套上,还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如果忽视这些奇怪的异常的话。
我叹了口气,这些天的连轴转让我神经都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状态,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谜团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我真的有一种好想归隐田园的冲动。
等一切结束,就去乡下盘块地,种种花,养养草,再养几只狗,安安稳稳的这样过一辈子就好。
我如是想着,坐在床边晒着太阳,倦意便也翻涌上来。
沈宿汐坐在靠门的凳子上吃着压缩饼干——他饿得快冒青烟了。
听见我说好困,他点点头,问我要不要拉上窗帘。
“不用了吧,我能睡着。”
“好。”
他将椅子靠到房门背后,“你睡吧,我守门。”
-
再醒的时候,窗外太阳已经下山。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头便能看见沈宿汐坐在我边上擦着他的匕首。
“几点了?”我声音沙哑的厉害。
沈宿汐递过来一瓶拧开的矿泉水,“七点。”
那确实是够久。
我回忆了一下前几天那糟糕的睡眠,最终确定,这是我这些天睡过的最好的一觉了。坐起来接过水壶,又灌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他们呢?”
“跟我们一起来的人可能没救了。”沈宿汐神情平静。
我错愕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或者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没有。
那张八风不动的脸仍然如往常。
他叹了口气,“他们都有些,我不好说。”
“他们到底怎么了。”
我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出现问题,为什么……
“你先别急,”沈宿汐起身,将手上的匕首放回袋子里,又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地图,“我拿到了地图。他们……今晚状态很不对,一人从村长那里带回来了一只石像——就是这个村子里路上的那种,也给我俩带了,不过我没收。然后,虎子和东子他们两个商量着明天早上的行动,我起初还以为至少恢复了一点。”
“结果谁知道,他们讨论的内容和一开始定下的目标完全不一样。”
沈宿汐学着语气,模仿他们说道,“我们要去把自己献给那永恒的神……”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特别像狂热信徒。甚至扬言要带着队伍里所有的人去祭祀那个神。”
我光是听着他的形容就开始冒冷汗。
短短半天时间,究竟是给他们下了什么猛药,将这些人变成了忠实的信徒?
速度快到根本防不胜防。
“村长应该察觉到我们不对了吧,他有说什么吗?”
我急切的问他。
“没有,”沈宿汐摇摇头,“他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无所谓一样。”
“他最好是能一直无所谓。”
我咬牙切齿。
“现在你有什么计划吗?”我又问沈宿汐。
“计划的话,”他摊开地图,指向上面用红笔标注的星星标识处,“许自成的目的地是这里。”
“对,但是我们现在缺兵少将的,根本没有办法去到那儿。”
原计划是我们一行十二个人,背着干粮和帐篷,步行前往。
但是如今,队伍直接剩了个零头,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