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走神的时候,沈宿汐滚烫的手搭上我肩膀,一股温热的有些烫人的能量流他手掌涌出,蒸干了我身上的水分。
这能量和我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相同,来自植物的力量是温和的,柔韧的,而来自沈宿汐那儿的是炽热滚烫的。我惊诧道,“你是神使?”
“那是什么?”沈宿汐反问,语气里是不似作假的疑惑,“我只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力量而已。”
“而且你身上不也有吗。”
不是疑问句。
这叫我和祈鹿一开始的小心与紧张都搞笑了起来。
我和沈宿汐背靠背。四周各种各样听过或没听过的声音仿佛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连带着那些焦虑不安一起,都被抛在地上,然后被露水淹没。
听着潺潺的水声,感受着从背后那人身上传来的热意,逐渐有了想睡的冲动,慢慢的眼皮就在不知不觉中合上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晨光微熹。我蜷缩在石头上,身下垫着一件沈宿汐的外套,日光穿过树林,照射在这一片,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肉罐汤的香气,和沈宿汐的声音一起飘来。
“醒了?来吃早饭。”
我回头,身后昨天清理出来的空地上,沈宿汐架起了火堆,甚至还摆出了简易的用来做饭的架子,折叠锅里面翻滚着热气腾腾的汤,他坐在边上,手里拿着汤勺不断搅拌,腿边放着两个开了盖的空罐头。
好香。
昨天一天没有进食,就算是食欲低,到今早也饿的不行,而且不知道沈宿汐给罐头里加了什么东西,闻起来就是很鲜,不像是增加了大把大把添加剂防腐剂以此做到超长保质期的罐头。
我到河边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又回到了沈宿汐边上,他已经盛好了满满一罐头的肉汤放在巨石上,还插了一只勺,见我来了,他指了指那碗汤,“够吗?”
我点点头,“够了。”
他便将整个压缩锅搬到自己面前。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饭量,对此并不以外。我们两个人席地而坐,用这块大石头做桌子,闷头吃了起来。
汤是真的很香,我本以为这是那种生命体征维持餐,为了补充大量能量而牺牲几乎所有口感的罐头,不过,当我从汤里捞出一条鱼的时候,一整个呆住了。
“你抓得?”那鱼显然用油煎过,表面焦黄,被汤泡软了,鱼肉几乎是一碰就下来了,入口即化,鲜香软烂。
“嗯,用罐头的油煎了一下,我还在河边上找到了薄荷和紫苏。”
“好厉害!我是一点紫苏和薄荷不认识。”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虽然说是我雇的伙计,但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们更像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并且我也有把这段关系往朋友发展的想法。再说,到现在这种荒郊野岭,本来该是互相扶持帮助,共同渡过难关,结果我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用的废物,沈宿汐又是帮我驱虫,又是守夜,做饭甚至还会搞点新鲜的改善伙食,可以说是就差把吃的喂到我嘴巴边上了。
这令我实在是有些惭愧。
我吃的少,自然就快。坐在边上一边等着他吃完,一边斟酌怎么跟他说。
终于等到他吃完,我连忙开口,“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沈宿汐停下收碗的手,抬眸看我,“怎么了?”
我摸了摸鼻子,颇为不好意思,“就是,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全靠你照顾也挺不好意思的。能不能麻烦你教一教我,而且,你也挺累的,所以像之后休息时盯着动静,或者准备吃的之类的事情,我都挺想帮忙的。”
“休息不用守着,我会打结界,”沈宿汐语气平和,“其他的,我也没有什么能教你的,只能说尽量吧。”
……
“好吧。”我像打了霜的茄子。
“不过,”沈宿汐话锋一转,“你可以帮我把锅洗了,我去收架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