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鸢笑着接过碗捧到嘴边,感觉温度适宜就连着喝了好几口。
等咽下去了她才想起小颜给她提过的醒,瞥了凤若生一眼见他还是坦坦荡荡,又心知不好与他发作,一时僵住了身体竟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
一边的小颜却顾不上这碗里的问题了,她陷入疯狂的疑惑纠结中,不停的追问江乐鸢道“什么地宫?”“什么地仙?”“什么国主?!”“我错过了什么?”
江乐鸢整理思路,用向凤若生求证般的语句,缓缓陈述道: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千年前那个国主被收服的时候,应该不怎么体面吧?”
“复仇、复国、复活,不管是出于哪一种目的,他在那山里建地宫做陵寝。”
“谷底造祭坛,压几万冤魂做煞局。”
“给自己捏个地仙名号,要后人千年供奉。”
“这一番神通下来,是头猪在里面都能成大造化。”
“不成邪神也能出个凶魁。”
“他这算盘打的精细,却没想到大雨给他下出了岔子。被别的小妖怪鸠占鹊巢,坐享其成了!”
“我真有点好奇,钻进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江乐鸢越说越可乐,笑的越来越放肆,连身上的疼处都不在意了。
凤若生也是笑,回答她说:“是条不足百年的小蛇妖,钻进那快成煞的凶尸身体里去了。”
“费了好些功夫才除掉的。”
江乐鸢接着问道:“那山头可是你们对战时劈坏的?”
“是那孽畜引的天雷吗?当时太过混乱,我记不清了。”凤若生坦然自若。
“哦,这样啊。”江乐鸢依然开怀笑着“你居然能除掉它,有点实力。”
“……”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乐鸢没有丝毫克制的释放出了魔息,小颜给她开的加速包很有用,她已经可以最大限度的调动力量来制造压迫感。
凤若生敛了笑容,哑口片刻,才生硬的回答道:“起卦,算的。”
江乐鸢冷笑,起身就要开房门走出去。
院中的景象混乱中有序。
凤氏弟子指挥着村民们依次接受诊治,服药调息。
有几个人的肚子都缠上了布条做包扎,没什么生气的瘫倒在地上,还有血迹正在向外渗,看起来是已经到了较为严重的,剖腹才能根治的情况。
除了穿行其中的凤氏弟子外,其他人无一不挺着肚子,或大或小,或立或坐,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让这个老旧的院子看起来像一个“产房”,被荒诞、诡异的气氛笼罩着。
就在江乐鸢沉默着凝视这诡异的场面时,昨天那个“沉塘行动”的领头老妪突然从院边窜进房间里,扑到发呆的妇人身前接着又对着床上的女孩嚎啕起来,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江乐鸢的方向。
江乐鸢嗤笑,也不急着走了,靠住门板开始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