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朱常淦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这分明是在打崇祯的脸,崇祯小儿若是能忍才叫怪事,鸿远思虑周全,觉得应该斩草除根,这不算错,可本位觉得,杀朱常淦根本无需本王动手,崇祯自己会做。”
“父王说的是……”
“传令下去,不得袭扰随州百姓,不论是谁,但凡敢趁机劫掠,凌辱女子者,斩!”
“喏!”
“询问城中百姓,看看这随州城里有哪些往日里坏事做尽的乡绅世家,全部锁拿,押赴城门口,斩之。”
“喏!”
张献忠微笑:“上马打天下,下马治天下,矫枉不可过正,本王若有坐龙庭的一日,终究还要靠这些世家豪族支持,不分青红皂白,一味血腥屠戮,只会让天下士绅畏我军如虎,届时攻城拔寨,这些盘踞在地方上的士绅必然拼尽全力抵抗,此举,实为不智。”
就在张献忠和义子们夸夸其谈时候,十几辆轻卡,上百辆摩托护卫着红旗十二座商务车,缓缓朝着黄安县挺进。
如此声势,要是放在后世,基本是一国元首出行,护卫队才会有的阵仗。
道路两边,随处可见衣衫褴褛,蹒跚而行的流民,一个个眼里没有半点神采,他们挣扎前行,犹如行尸走肉。
看到缓缓开来的车队和漫天的烟尘,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难以置信的恐惧。
见过驴、马、骡子,眼前能跑的是什么玩意!
哪有什么无知者无畏,对于这类陌生事物,恐惧才是本能,才是人性!
邓平开车载着自己的老婆们和唯一不是老婆的女性朱静姝,车开的很慢很慢,一路上开始时候几女还叽叽喳喳逗弄阿辉和阿珂,现在全都沉默。
这一路上看到的饿殍已经超过二十具,每遇到一具饿殍,摩托骑士都会下车,拿起铲子开始刨坑,还得刨深一点,要不然用不了多久便会被野狗刨出来,沦为腹中食。
别说是野狗,人要是饿极了,吃土,吃死人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易子而食也不是史书上冷冰冰的四个字。
十几辆轻卡上面拖着一箱箱的大碗快餐面和火腿肠,还有用保温桶装着的烧好的热水,一路走,一路发,不知不觉水没了,三千桶面从一人两桶到一人一桶也很快见了底。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皇帝无能,百姓也是倒了血霉。”邓平一边开车一边感叹。
“停车!”突然间,双目蕴满泪水的陈圆圆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