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城中腾达酒楼,临街窗边,两位身穿儒袍的士子对座而饮。
桌上摆着几盘精致菜碟,喝的酒是黄州浠河酒厂生产的同名浠河酒。
浠河酒不分各种系列,但有多种度数,最高的65度,其次是56、52、46、42和36度,一共六档,度数越高越贵。
两人喝的是最低档的36度,尽管度数最低,可两人依旧觉得辛辣,相比白酒,两人更喜欢的还是带着丝丝甜味的米酒或者酸中带甜的黄酒。
不过浠酒广告铺天盖地,甚至市面上都没有浠酒的时候,广告已经打了差不多有三个月。
喝浠酒,才是真男人。
浠酒,纯粮酿造,入口香醇,回味无穷。
喝浠酒,喜事临门。
浠酒,家乡水酿造,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诸如此类……
华夏百姓本就有深重的猎奇心理,久而久之,浠酒广告仿佛刻在所有黄州人的脑子里一样,再难挥去。
饥饿营销的精髓正在于此,越是没有,便越是想要尝试。
在浠酒没上市前,黄州各州县各酒楼饭馆内的酒水多为白干酒,高档酒楼会有茅台和五粮液售卖,可随着浠酒上市,茅台和五粮液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各个酒馆除了存量不多的白干酒外,想喝白酒,唯有浠酒。
越是底层百姓,越是喜欢喝白酒,因为白酒解乏,劳累了一天,喝上几口白酒,散去一身疲惫,若是天寒地冻,喝白酒还能暖身体,白酒自然而然在黄州境内拥有不错的市场。
人就是这样,自己未必喜欢白酒,可别人都说好喝,那么自己多半也会说白酒确实不错,否则岂不是显得自己特立独行?
现在两名对饮的读书人也是如此。
冒襄和徐屺自从公务考核后相交一直不错,昨日考核成绩公布,冒襄名列榜首,前程自是无需多言,可徐屺觉得自己希望不大,在了解黄州官场体制后,徐屺认为自己就算被征用,十有八九也只会成为吏员。
尽管黄州的吏和大明的吏不太一样,可出身书香门第的徐屺对吏充满天然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