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特娜有点气笑，她倒是觉得，这雪妲·蒂佩卡还是挺有骨气。

也对，她的确看不上她羡慕又嫉妒又巴巴地会想过和她一起走甚至头脑冲昏爱慕一个阴暗男人的公爵小姐！

“哼，雪妲·蒂佩卡，你自己说得没错。”叶特娜再次用劲，雪妲手里的酒杯被抽出来扔在桌上。

她的跟鞋狠狠往前踏，承着叶特娜不屑的情绪，“我就是看不起你，那又怎么样？”

雪妲的手僵在半空，她的面色陡然变得苍白。

她安静着，没有说话。

宴会厅的门敞开，冰凉的空气钻入厅中的温暖。

看雪的贵族们叽叽喳喳，但很快他们便意识到了这些毛毛细雪的索然无味，三三两两地又回到宴会厅。

路过叶特娜和雪妲时，贵族们不失风度地和她们打着招呼，但招呼结束，便侧目着窃语叶特娜小姐最近怎么还是和很奇怪的公爵小姐凑在一处。

贵族们把自己的话语权视为理所当然，他们向来都喜欢凑这些刻薄与猎奇的热闹。

雪妲的冷汗似乎慢慢粘湿自己的伤口，让自己的浑身上下变得粘稠。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她丝毫不忍耐地对叶特娜冷哼一声：“叶特娜小姐，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就快点走开，别让你所谓的自尊心与高傲和我沾上一点关系！我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她高高在上，不想看到她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不想看到她正确地获取自己想要的权力，正确地追逐自己的欲望，正确地自以为指导他人帮助他人找到更好的路。

叶特娜的眉毛倒立，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她的心中升起。

她最讨厌自己的这种时候，往往这种时候，伊斯芙总会告诉她冷静找到其中的关键，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叶特娜直视雪妲那双混沌失去了光亮的双眼，她沉声：“这么想要让我走开，那你肯定是有秘密了，我今天偏要把你身上的秘密找出来！”

雪妲的心狂跳，耻辱由内而外地爬向她的痛楚，她宁愿现在就着痛苦立马离开这里。

眼见着她抬脚走，叶特娜快步地从她的身后跟了上去。

也许雪妲应该庆幸，今天的贵族很多，贝多霍姆家会严格地对来到家中的人进行筛查，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任由尖细声音困住她。

雪妲和叶特娜一前一后地在宴会厅外面光线黯淡的走廊上快步走，雪妲的身影摇晃，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再多走几步，她就能够不让自己的一切不堪暴露。

叶特娜的嘲讽丝毫不落下：“雪妲·蒂佩卡，你的脚步，如今可是丝毫没有一个优雅贵族的应有作派！”

话音刚落，雪妲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摩罗利亚宅邸。

整个宅邸的光亮很少，也许如今只剩下伊斯芙·摩罗利亚和她那弟弟作为一个偌大房子的主人，整个房子阴森又冷清。

格纳·摩罗利亚独自一人坐在宅邸的会客厅里，会客厅里只点着一盏不太明亮的灯。

稀稀落落的雪影落在摇晃的灯影上，仿佛让灯火给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