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酩开始相亲谈恋爱起,至今已经过去了四个月。这期间一共有过两次恋爱经历,还有几次相亲经历,程酩此时觉得自己的身心特别累,特别疲惫。她也终于吸取了教训,再也不会听男人说什么,而是要看男人做什么,也不要以男人的思想为核心,要看自己想要什么,自己的舒适度是什么,自己的节奏是什么,再也不要这么轻易妥协任何让自己不舒服的事,再也不会在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确立一段关系了。
而且人是会伪装的,有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善意的伪装自己,就像陈肃一样。只有当一个人坚守原则的时候,那些想要伪装成善意的接近自己的人,才会望而怯步。在时间的长河里,坚守自己做人的原则,才会找到无论是生活上,还有事业上,一起携手前行的良人。
程酩连续两次的感情失利,让她彻底的断了找对象的心思,觉得一个人过着比两个人将就好多了。她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上个班就好了。她的工作其实压力很大,要出业绩才可以。而且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也发现了这个部门的管理混乱,以及她顶头上司的管理缺位。
入职一眨眼也四个多月了,期间有过业绩,对于转正应该没有问题了。程酩在这家公司的业绩和以往的自己比起来,真的不算好,她一直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还是非常自信的,但这家公司的部门问题实在太多,从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一个员工的最大发挥。就程酩如此烂的业绩,甚至在这个部门过往的员工里还算是佼佼者。
经常有一些毒鸡汤说,公司请你来,就是让你解决问题的,所以不要抱怨。程酩都已经这个岁数了,还是把这碗鸡汤给喝了,还喝的挺香。
她把部门内现有的产品库存拉出来与行业内作对比,也结合当下的市场反馈发现,产品不仅质量不太好,而且在产品的种类积累上也量级太小,更新迭代的速度也太慢,接机于零。这就相当于拿着一根木棍去和别家的超级大炮去抗衡,实在没有还手之力。
程酩很天真的把这个想法和她的顶头上司翁子鸿表达了,翁子鸿当下也没有大的表态,只是希望让程酩接下来继续好好努力。
第二天,翁子鸿召开部门小会,一共有四个人参会,除了程酩和翁子鸿以外,另外两位同事都是负责产品库存开发的人。翁子鸿在会议期间毫无征兆的就对她们两位说道:
“哎呀!程酩说了,现在咱们这个产品库存啊不利于市场推广,这给她急的呀,你们两个得加油啊!”
程酩听到翁子鸿在另外两位同事的面前,把自己推到前面挡子弹的行为,大为吃惊,因为程酩觉得这种做法太低级了,应该不至于会从一个管理层的口中说出来吧。
果不其然,另外两位同事当时的脸色很难看。程酩心想这下完蛋了,自己成了一个会打小报告的人了。
程酩在那个场景里,也只能忍气吞声,职场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爽文,对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讲,天赋异禀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有自己当下的局限性的。
会后,程酩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但后来她想明白了,不管那个时候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对结果而言她都是真傻。作为一个上级,管理团队一条心,才是她应该做的,这么点小事,都要把下级推出来挡子弹,简直因小失大,而且下级其实也只是提出来一个很合理的建议,希望部门业务能变好。
不过,程酩这个时候,又犯轴了。她没太把这件事当回事,她觉得人嘛,都有犯糊涂的时候,也许翁子鸿不是故意的,所以这件事程酩很快也就不太记得,继续很信任翁子鸿。
程酩这一两个月一直很专心的工作,方奕成也没有再来找程酩,程酩也再也没有去方奕成的酒吧。
方奕成为什么没有找程酩呢,因为他现在压根儿就不知道程酩已经和陈肃分手了,还以为两个人正谈着恋爱呢。梁甜因为很久也没有再找吕毅,自然也没有机会给他八卦程酩的事情,分手的事自然也传不到方奕成的耳朵里。
原来,上一次吕毅出差回来就应了梁甜的约,两个人起初也就是朋友相见,随便聊聊天。但突然梁甜很好奇的问吕毅,方奕成的海王称号是怎么回事儿,上一次在电话里为啥吞吞吐吐的。
“你确定一定要知道吗?答案可能会让你失望!”吕毅说道。
“我有什么好失望的!我又不喜欢方奕成,我就是担心程酩自己傻了叭唧的,别再被骗。”
“程酩又没答应方奕成做他女朋友,方奕成是不是海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我说的就是你会失望,你……不是喜欢我吗?”
梁甜被吕毅如此直白的说出自己的心事,一下子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但她看到吕毅有点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件事,心中的怒意渐渐升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心意在对方的眼里根本无足轻重,不足挂齿。
梁甜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你都知道啊!”
别看梁甜平时一副大女人的姿态,但真要赶上走心的事儿了,内心也是会感到异常,她现在有点坐不住了,很想离开,但好像这么走确实太失礼了,所以梁甜很努力的绷着,尽量让自己看着轻松自然些,也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重要的!我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建立长久的关系,所以你……和我并不合适。”
“那……这和海王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你还没明白吗?那个人是我,只是我每次和女人片刻欢愉的时候,用的都是阿成的名字。”
梁甜心里真想说出一句脏话,但还是忍住了,她什么也没说,拿起包就要走。
吕毅也没有阻拦,他看着梁甜的背影离去,眼神中也闪现出了一丝落寞。吕毅盯着梁甜在咖啡杯上留下的一抹口红印,久久愣出了神。
在一间私密会议室里,是吕毅和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男人把一打文件生气的摔在吕毅身上,吕毅没有躲开,默默的承受。
“你看看你,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你还能做什么?现在证监会要下来调查,我告诉你这件事真要捅出来,你和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吕毅沉默良久,说道:“谢总,如果这件事真出现了问题,最后我一个人来扛。”
吕毅想到这里,又再次把视线拉到了那抹口红印,无奈道叹了一口气。
方奕成和程酩,吕毅和梁甜,每一对的个体原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各不相干的。要不是因为程酩刚回BJ的那一晚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根本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另外,也多亏了牧泽的那只笔,才会有后面的很多故事。
这会儿程酩正在公司摆弄着这支笔出神,只是这一次她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牧泽,一个是方奕成。
程酩和牧泽还在一家公司的时候,有一天牧泽嘴角顶着两个口疮就上班了,看起来他很疼,那一天程酩一整天都是坐立不安的。下班后程酩二话不说就就在家附近的药店,买了药第二天给了牧泽,希望他快点好。后来程酩还看到,牧泽把这只药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程酩好一阵开心。
那三个月的同事期间,这种温馨有意思的小场景真的很多,但很快的这种时光就过去了,牧泽不知道因为什么个人原因要离职了。当程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在公司强忍着泪岁,在极度的不舍中熬过了一天。正赶上周五,下班后,程酩在没有熟人看到的地方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在公交车站哭,在公交车上哭,在床上哭,吃饭哭,上厕所也哭,总之当她知道牧泽离职的时候,仿佛程酩就已经预见到,自己和牧泽,再也没有可能了。
程酩太懂自己了,如果在一家公司,还能以同事的名义日日相见,客观环境把两个人绑定在一起,自己内在的恐惧感可以依托于客观环境而被克服。但如果一起工作的环境消失了,自己有太多的弱点就会像绳子一样把自己往深渊拉扯,需要靠主观的意识去维持和牧泽的交往,这个时期的程酩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