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灵虚门下三真人

费申道：“这灵虚道长在江湖中有个绰号叫作‘癫道’……”

阿正鄙夷道“知道啦，就是疯子老道呗！”

费申却道：“世外高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阿正不以为然道：“能有多厉害，比少林无住还强？”

费申正色道：“只在伯仲之间。”

“他也会‘狮子吼’什么的吗？”阿正吐吐舌头道“要不你别比了，这些和尚、道士邪门的很。”

费申摇头道：“我已在砍樵仙人前许下心愿，怎可轻言放弃。再说，少林、武当都是名门正派，能有多邪门？”

阿正叹道：“你总把人往好处想，随你吧……”

费申没有接话，心中却暗道：“你又为什么总把人往坏处想呢？”

一路上，一老一小尽谈些武林掌故、江湖轶事，倒也不觉寂寞。不出几日已进入湖广地界。

武当山号称“天下第一仙山”，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武当派即发源于此。自元末张三丰祖师手创武当派，迄今已逾二百余年。从来都是江湖中的泰山北斗。

武当山有七十二峰，其中以天柱为最，武当派祖庭真武观即坐落于此。观前有一尊玄武雕像，龟蛇纠结，煞是威武。

费申携同阿正上前轻扣观门，片刻后，观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一个道童，粉面朱唇，一双杏眼上上下下地一番打量，冷冰冰地说：“何事？”

费申抱拳行礼道：“特来拜访灵虚道长……”

那道童不耐烦地打断他，“师祖不在！”说罢就要关门。

费申一把撑住门板，急道：“且慢，我们从长安来，这里有少林方丈无住大师的信件。”

道童闻言神色略为缓和，接过信件，道：“稍等，我去请教掌门师伯。”

他关了门，径自去通报，却把费申二人晾在门外。

阿正怒道：“这道童小厮长得讨喜，怎么性子这般欠打！”

费申瞧瞧自己的装束，又看看阿正的衣衫，默不作声。

阿正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这武当派也是势利眼！”

正说话间，观门又开了，那道童向着费申行礼道：“师祖云游在外，掌门师伯说请二位三日后再来。”

费申无奈，只得同阿正返回山脚下的客栈投宿。路上阿正仍然愤愤不平：“都说了是从少林寺来，还有方丈信件，也不请咱们进去喝杯茶，就一句‘师祖不在’，就把人打发了。这武当派好大的架子！”

三日后，二人再上天柱峰，重拜真武观。这次开门的还是那个道童，只见他笑嘻嘻地说道:“师祖尚未归来，请三日后再来。”

阿正不忿，要和他理论，却费申制止，强行拖走了。

回到客栈，阿正道：“老费，你借我点钱。”

费申笑道：“你不是有钱吗？十三夜给你不少。”

阿正幡然醒悟，失笑道：“对呀，咱有钱啊！都让那道童气糊涂了，明日咱去集市上多买几件衣服，闪瞎他的狗眼！”

翌日，集市上最大的裁缝铺里，阿正出手阔绰，给自己置办了两身绸缎衣裳，又拉着费申非要给他买件皮裘，费申睹物思人，想起师弟王仪乃至宋三，不禁心下黯然，于是坚辞不受。

转眼间，三日期满。二人又来到真武观前。阿正特意穿着新买的绸缎袍子，他问费申：“老费你瞧我这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