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啊,你放心!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刘爷爷,刚才那个就是你奶奶。你安心在家里住下着,不会饿着你,以后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刘老头目光肯定的看着小张立,语气平缓,小张立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老妇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小张立看见老妇进来,轻声的叫了两声:
“奶奶…奶奶…”
这两声奶奶把老妇叫愣住了,她认真地打量着微光下的这个小娃:脑袋滚圆,头发不多,剑眉大眼,小嘴发紫,皮肤黝黑,细胳膊小腿,个头偏小,单衣单裤,光着脚丫子,完全和街上的小乞儿一般模样。
“老头,这……”
“婆子,饭菜先拿来吧!坐下,我来给你好好说说。立儿啊,以后你就跟着奶奶,爷爷我还要出工打铁。”
说着,刘老头把一大碗有肉有蛋青菜粥放在了小张立面前。
“吃吧。”
老妇终于对着小张立说了句话,小张立眼里泪光点点,使劲的点了点头,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太香了,这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婆子,张老头昨天晚上死了!这小娃是那张老头的孙子!张老头死前交代孙子来投奔我。张老头也是信任咱们,这临终之托,我刘开元接下了。”
“张老头?哪个张老头?”
老妇疑惑,姓张的这个矮坊区内有不少,老妇自己认识的就不少,也没听自家老头说过,有什么感情特别深厚的姓张朋友。
“帝国大将军张恒之父,这小娃的父亲张恒,是咱们栋儿的顶头上司。如果张大将军都还活着的话,这小娃哪是这般模样。”
听到刘老头这么一说,老妇震惊无比,浑身颤抖地说到:
“他…张大将军的遗孤……”
突然老妇的面色由震惊转向悲伤,抽泣声渐起:
“我的栋儿啊!你在哪里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群天杀的,随便给我一块血牌,就说我的栋儿战死了!我的栋儿真的战死了吗?老头,老头,你说我栋儿去哪里了?
你是不是把他赶走了,你还我栋儿……还我栋儿……”
老妇积蓄已久的悲伤再一次被唤醒,越哭越厉害了!
刘老头也是一脸黯然,他儿子刘一栋,可是被他养得身强体壮,武艺惊人,在寻常武者中,他一个打十个八个的,全无问题。
特别是他亲传的刘家锤法,更是威力无比!送去帝国当了兵,一是遂了儿子从小想当将军的心愿,二是希望儿子能够离开这方苦地,多替自己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
刘老头知道,这世间万物,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单说这修炼一路,他年轻时也游历过不少地方,也听说过一些江湖传闻,说是:武道之上有魂道,魂道之上有神道,神道之上还有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这些事情他是没跟老妇说过的,包括他引以为傲的刘家锤法,也是机缘巧合下,一位高人教授与他的。
如今才有了他这城南第一锤的名号!
可惜天命不公,他好不容易老来得子的独苗,六年前送去参了军,加入了大羽帝国的北方军队,还是跟随在张恒张大将军左右,本该是前途无量的。
这张将军传闻还是个武道强者。刘老头还想着这回可以靠儿子再风光一把。谁知道从军还没满三年,官府就送来十两安葬银和一块血牌,说栋儿战死了!连个尸首、衣物都没送回一丝半点。
当年,老妇闻讯直接晕死过去,之后就是天天寻死觅活的,哭得那叫死去活来。
这悲伤劲刚过去没两年,刘老头这一番事情再一拨弄,老妇的情绪再次失控了。
安抚好老妇,天已渐亮了,刘老头出门去沿街的自家铁匠铺上工了。留下还在安睡的小张立和因伤心过度哭累睡去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