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颠簸簸温宁安将帘子垂了下来后车厢内随即一片昏暗。温宁安靠在一旁抚摸着怀中的星星而阿白则在他身边乖巧地折纸鹞玩儿。
星星看起来似乎有些低落,窝在温宁安的怀中一动也不动的,也许是因为与亮亮分开了。
温宁安无奈地揉了揉星星毛绒绒的耳朵,心道平时被亮亮欺负得那么惨总是向自己撒娇求助,对亮亮更是时时刻刻摆着一副要将之打趴的小表情,怎么如今分开了却又如此失落?
怎么如今分开了却又如此失落……
阿白如献宝般将纸鹞递给了温宁安问道:“我们要多久才会到大哥哥说的地方呢?大哥哥说过……叫……风州!”
“远着呢。”温宁安捏了捏阿白的鼻子道:“我们得先经过几个城镇才能到风州,毕竟它在北淼的尽头,我之前可是教过你的了,可别忘了啊。别以为出宫便能不做功课。”
阿白嘟着嘴点了点头,继续捣鼓手中小巧的折纸。
温宁安见阿白折得认真忍不住笑道:“谁教你折这些小玩意儿的?”
阿白应道:“漂亮大姐姐。”
温宁安被封骐关押的那几日,便是秦招凰一直陪着阿白哄着他让他无需担心还教了阿白许多纸艺。
温宁安莞尔道:“那是大哥哥。”
于是接下来整个前往离洲的路程温宁安都在向阿白解释“关于大哥哥为何变成了大姐姐但依旧是大哥哥”这件事。
马车经过了离洲、丰州、潋洲……眼前的景物从枫林与沃土变成了黄沙后,温宁安便换上了马匹一路骑着无影朝置于风沙口的风州而去。
“将军!”
还未接近由沙石堆砌而成的城门副将便都迎了出来。
“将军!你回来了!”心大的任飞扬更是直接一把扑到了温宁安身上猛拍温宁安的肩膀。
“这下倒是赶上了今夜的宴席啦!”另一个老副将笑着摇了摇头。阿白看着这些身穿铠甲的将领与四处荒凉壮观的黄沙虽然连续几日都在马车与马背上,但丝毫不觉倦意,眼中也是扑朔扑朔的。
“温兄。”
温宁安这才注意到李淮盛也立于队伍之中。思及李淮盛之前对自己的陈情,温宁安心底不由得有些尴尬,但李淮盛似乎是没有半分芥蒂看向自己之时眼神丝毫无异色,笑得坦坦荡荡,仿佛之前的事都是幻觉一般。
“欢迎回来啊,温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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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夜幕低垂,翻星点点。封骐仰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喝酒,只觉得今晚的月亮似乎比往常的还要圆、还要明亮。白银月光照得四周都明亮了起来,只是终究有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秦招凰站在一旁道:“皇上,您不能一直如此下去啊,您是天下之主,天下苍生都……”
话还未说完便被封骐打断:“朕让你来是为了陪朕喝酒,而不是来听你讲道的。连续说了几日,你不累朕都烦了。”
说着封骐又喝了一口烈酒,入喉苦涩。
秦招凰无奈地看着浑身邋遢的封骐,满身的浓重酒味,眼底一片青黑,廋得颧骨都凸显了,这才过了几天……
“温将军在边疆为您、为天下、为苍生洒着热血,皇上也得有所作为才行啊。”
“有所作为又如何?他不回来了……他走了……”封骐眼底一片醉意与迷惘。
秦招凰叹了口气,拿着酒壶也靠着长椅坐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与外人所想不同,实际上封骐的酒量非常差,而温宁安的酒量很好。以往两人一起喝酒之时先醉的总是封骐,因而封骐一向不喜欢与温宁安喝酒,毕竟出糗的都是自己。
此刻,封骐便是醉了。
“朕快要死了……”
秦招凰一惊,随即道:“皇上,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皇上得天所佑,长命百岁。”
“朕,快要死了……”封骐苦笑道:“原来以往怿心便是如此感受……那可是几年的时光啊……”
封骐抽出了自己的长剑,摇摇晃晃撑着站了起来。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