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扶着王五往监狱外而去,一路之上,倒是有几个胆子大点的狱卒想拦一下,薛生白踹飞了一个,打爆了另外一个的头,然后所有狱卒便哭着下跪了。
走了一段,监狱入口在那,王五已可自由行动,猖兵虽利,他龙形搜脉也能抵抗,如是全盛之时,猖兵根本近不得他身,更别提入腹吞他阳气了。
“不必送了。”王五说,“我出去逮条黑狗把血喝了,猖兵即散。”
“保重。”薛生白说,“你重伤葛乙,咱们两清了。”
“不知要以后如要找阁下,要到何处去寻?”王五说。
他见识过眼前这搜病帅的神奇法术,那根本就是仙术,一揭之下,病痛全消,把他从濒死之境一带而回,这本事,以后大大用得着啊!
“不必找我,你找不到我。”薛生白拒绝再见面。
……
回到那张臭哄哄的床。
薛生白揭下搜病帅,搜病帅重新还原为赤色虚无之精,薛生白便惊讶看到,它已有五六岁小孩大小,怪不得方才觉得护体之气愈发凝实,原来是搜病帅长大了。
另外还收获了一颗9级病疫之精,但现在不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他拨弄了一下头发,装作睡眼惺忪才醒的样子。
跑出此处,就见到了几个灰头土脸的狱卒,明明是薛生白刚才打的,他还要惊讶去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狱卒们个个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最惨的,还是葛乙。
葛乙没死,但要想明天赴铁王府的宴,也属妄想,半个月内能下来床,都算他活的结实。
王五一记龙形搜脉,虽只剩下三成功力,但连铁板也能打穿了,葛乙的胸口又不是铁板做的。
更严重还不是这个,葛乙请了游五猖,前面提过,这个世界的法术都要以五弊三缺为代价,葛乙无妻无子无父无母,贫贱夭哪个都不想沾,只能残。
于是,大病。
对葛乙来说,病总能好,他还擅长治病,但折财帛、折运势和折寿命,却是补不回来的。
对薛生白来说,亦是如此。
瞧见葛乙躺卧榻上,高烧不退,该是外创导致的迸发症,薛生白琢磨吃了他的病,能不能得着狱八针的精髓和那种吃土召唤猖兵的法术?
这世道对法师极不友好,葛乙召唤游五猖对付王五,成功了自己也要一场大病,但薛生白不怕,他有搜病帅护体,不沾因果,只要吃下监狱土,就能召得出游五猖,岂非无敌?
但薛生白宁可不学狱八针和游五猖,只想葛乙老实躺在那。
“给铁王府……去个电话。”葛乙还吩咐薛生白,“说我受伤了,是为了给王爷尽忠,逮捕逃狱的王五导致的……让王爷见谅……”
薛生白到监狱唯一一部电话处去打电话,电话在这个时代,还属稀罕物件,需要打到接线员,再转接铁王府。
薛生白按照葛乙说的,重复了一遍,那边接电话的应该是个管家之类,问了薛生白名字,再说,府上会有人来监狱看望葛大夫,似是并不意外王五逃狱一事。
大概有其他信息渠道得知此事吧。
这两天,除照料葛乙外,薛生白也照常上班,顺手还吃了那颗9级病疫之精,但可惜的是,得的是“横练金钢”,而非“龙形搜脉”,虽然都是九品,但龙形搜脉好像更厉害一些……
但也无所谓,横练金钢也成,这门横练功法强在没有唯一罩门,而是九处弱点,需要齐攻这九处,才能将之破掉,否则刀劈斧砍皆是不入,薛生白自问葛乙如果再拿飞针扎他,应该是扎不进来了。
他也不喜欢打架,这就挺好。
另外,从王五的人生经历中,薛生白读出了颇为壮气磅礴之感,他可不止是个高手,还是在津门能够号令一方的豪杰,还是追求进步、为民请命的革命党,这种人,如不死在狱中,必定会兴起一番事业。
薛生白记得上一世,便是有许多这样的草莽英豪,搅动天下大势,成就一番伟业。
但那与薛生白无关,他只想在这提篮狱内好好生活,藏好自己。
为什么要藏?王五那么牛,内外九品,津门第一,还不是被禁军逮住了破了横练当猪狗牛马一样塞进提篮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