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剑,七品功法。
内外兼修。
瞧着就强。
薛生白之前吃了周秀一个六品的四门神刀,以及之前狂吃整个提篮狱时获得的一堆二品或三品功法,那些只算杂鱼。
提篮狱虽是重刑狱,但拥有功法、特别是高阶功法的毕竟是少数。
因为修炼功法,特别是内劲,甚少生病,被折磨到沉疴不起的,也就离死不远了。
薛生白想要更多的功法,无论内功还是外功,这样心里踏实,他现在攻击手段只有一个四门神刀,还太少,泣血神剑就不错。
这小刀会在功法起名上倒是略显自负,四门神刀,泣血神剑,都颇为神气啊……
薛生白开始在申屠身上用“磨针”。
磨针,又叫石磨狱,是狱八针第五针,使用起来可以搅乱囚犯气血,使用囚犯周身极度敏感与疼痛,仿佛被石磨碾碎骨皮血肉。
又因为施针时,囚犯气血上涌,透皮及表,似是一条又一条红蟒盘在身上,也被称为盘赤蟒。
薛生白见过葛乙施这针,约莫就是带状疱疹的疼法,但这针如果稍稍调整力度,则可以调整周身气血,令患者通经络、正百脉,延年益寿。
葛乙当然不会为人延年益寿,那是他师兄的本事,他只会折磨人。
此刻见薛生白要逆用磨针,葛乙当然不觉得这个几天前还因为施不全一针的废物小孩,会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用新学的第五针唤醒囚犯。
葛乙只想把责任甩到薛生白身上,让七贝勒拿薛生白撒气,然后就能放过他了。
七贝勒也瞧着有趣,他早就打听过,薛生白外号薛半针,就是因为非常废物,面对高手,狱八针只能用半针。
现在只要薛生白敢下针,办事不利,令小刀会阴谋得逞的罪名,就可以安插在薛生白身上了,煞是稳妥。
其他狱卒虽形色不一,但都不觉薛生白能成,便是有兔死狐辈之感,也不敢表现出来,只等着薛生白落难,如何踩上一脚,以在七贝勒面前表现。
无人期待。
薛生白一针毕,又下第二针,再第三针、第四针……一连十余针,这磨针要走奇经,穴位数繁多且复杂,葛乙见薛生白一针又一针,虽手法略显生疏,但穴位无误。
更神奇的是,除第一针引发泣血剑力外溢外,其他十余针,每针都稳稳当当,泣血剑力都被憋在肌肤之内,就着磨针引动气血的效力。
十余针毕,申屠其人,周身越来越红,如同一个肿胀的肉球,一条条红蟒浮现,模样煞是令人惊悸。
七贝勒见犯人被整治的这副模样,笑容逐渐不在,眼神却阴冷起来。
这时葛乙凑近七贝勒恭声说:“贝勒爷,小薛子他新学第五针,手法生疏,怕是难以起效,望你见谅。”
七贝勒阴阳怪气的说:“这不是挺见效么,能把人扎成这样,也不容易嘛。”
葛乙则说:“磨针讲的是‘如磋似磨、蟒盘形隐’,行针时气血外溢到这种程度,犯人不死也废,起不到刑讯效果,就更别提唤醒涣散气血,重整神智了。”
七贝勒瞧向葛乙,折扇轻敲手掌,面含讥笑:“你是说,你徒弟把这囚犯扎废了,扎残了,小刀会的消息问不出来了?”
葛乙一咬牙,想着先过这关再说吧,铁王爷在薛生白身上投资那么多,未见得对他怎样,于是狠狠点头,准备卖了自己的徒弟,说:“是……”
“啊!!!”
就听申屠大叫一声,浑身气血似是一炸,喉头一口血剑直冲刑牢顶,硬是将那为防劫狱加了镔铁的牢房顶射出星星点点的孔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