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篮狱。
薛生白今天难得来上班。
“你这两天去哪了?为什么没来当职?”
面对化天游的问题,薛生白懒得回答,同时瞧瞧他,感慨这家伙膨胀的厉害,都敢质问他了。
忘了几天前,在自己面前时吓成鹌鹑似的样子了?
化天游则毫不畏惧的与薛生白对视,经由几次和袁集的谈话,他打探到,至今为止,眼前这小刑官,也未曾入铁王府。
哪怕是有二十四贝勒这样的身份,铁王爷也没让其入府。
这证明什么?
不受宠啊。
更何况,只懂刑讯针术和一点医术,又算什么本事,就算有本事,自己身具九品功法,又何必怕他?
化天游又说:“你注意点自己的举止,陈家说不定和革命党有关系,别和他们搅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去哪?”
“……看门狱卒说的。怎么了?我不能管你?”
“管好你自己吧。”薛生白笑了下,走了。
“别得意!”化天游说,“肯定是我先入王府!”
什么玩意……这甄嬛传怎么还追着耳朵跑呢。烦死了。薛生白想。
不多时,便有狱卒偷偷摸摸向薛生白告状,说化天游“吃了”一个囚犯,那囚犯原本是禁军送来由薛生白负责逼问功法的……
“等等,吃了,什么意思?”薛生白没听懂。
那狱卒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似是被吓得不轻,就更解释不清,便带薛生白去看。
就见刑牢遍地鲜血犹如屠宰场,一具尸体被锁在刑床上,背部朝上,从脊椎处被整个豁开,一条脊椎骨被扯了出来,脊椎中空空如也,似是被什么怪物吸吮啃食过。
再见这场景,狱卒仍心肝俱颤,形容当时那场景,说简直吓死个人。
这已死的囚徒叫刘文,擅长六品罗汉神打,本是薛生白的工作,现在却被化天游给‘吃了’?
薛生白皱眉,他找到化天游,问他做了什么。
化天游得意的说:“龙形搜脉,吸骨食髓,吞脉聚气,集众家之所长,王五不会用,不愿用,我不在乎!”
薛生白凝视化天游,这小子,要疯啊。
……
化天游不是薛生白在提篮狱内唯一的不爽,或者说威胁。
再过两天。
薛生白上班时,又瞧见个异常。
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道士站在提篮狱庭院中,正指挥着狱卒爬上攀下,在监狱中布着红绳。
那红绳一根一根悬挂监狱天空,似是个巨大的蛛网,且又往监狱内部延伸而去,似是也把监狱内部都覆盖进去。
这是啥?
薛生白仰头瞧着这满天红绳,瞧见绳上还有一枚枚铜钱,迎着阳光,舞着微风,像是群蝶在飞,有几分好看。
“瞧这位风神玉秀,肯定是二十四贝勒了。”那白衣道士笑的很潇洒,“在下张嗣真,出身茅山,铁王府御用法师。”
……
张嗣真花了一整天时间,在提篮狱布了“五百钱”。
张嗣真自称出身茅山,实际和三茅山的茅山毫无关连,他出身是一个名叫南传茅山大显威灵教的流派,简称南茅。
南茅擅长各种害人邪术,五百钱,是南茅恶术。
这种法术一旦布成,即可有五百婴灵追索目标性命。
之所以叫五百钱,是因为南茅传承中,收一命,付一钱,五百钱,就是五百条命。
对此,葛乙说:“‘五百钱’一般收买婴儿之命,未长生便夭折,会生出对世间的极大怨气,非常凶悍,触之即死。”
说到,葛乙再感慨:“这场时疫对不少法派秘术是绝佳的修炼时机啊。”
薛生白知道葛乙是端公门下,对各种法术知道的不少,而且自身通晓游五猖之术,所以……
“师父,你莫不是怕他?”
“我怕他?呵。”葛乙轻蔑一笑,端公门下会怕南茅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