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不丢脸吧？

丢……不丢……丢脸！

李役刚这般想，可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又觉得没什么好丢脸的，只要能活，即便是胯下之辱又何妨！

大丈夫当伸缩自如，能屈能伸。再说，活着才有希望，才可能一雪前耻，把丢了的脸面挣回来。

一番心理建设下来，李役的膝盖在威压之下越来越低，最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果然是个废物！真是白费了这混沌体质，暴殄天物啊！”

一句鄙夷，一声叹息。

可心中屈辱的李役分明听出了混沌老祖话语中的一丝释然、一抹欣喜，但他已无心理会这些杂乱的情绪，也管不了什么废不废物、混沌不混沌体质，到了这一步，活命才是紧要。

气节，只存在有和无的不同，没有多和少的差别。但，凡事不能一概而论，信念长存下的委曲求全，反而是大魄力。

论心不论迹。

“小子与老祖就如萤火与皓月，只能仰望。在老祖面前，小子自然是废得不能再废的废物。老祖在上，请受小子一拜。祝愿老祖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膝盖已经着地，更不差几句奉承的话了。李役见身上的威压陡然消失，自觉逃过一劫，为求当真能活命，赶忙纳头拜呼。

“哈哈哈……修仙路上几多生死，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才能活得长久。能屈能伸，很好！小子，你与本尊有缘，方才种种不过是本尊给你的些许考验。你能做到宠辱不惊，甚得本尊之心！本尊也不讲那些虚礼，你便在这给本尊磕几个头，做个记名弟子吧。”

浑厚的笑声在李役心头回荡，如春风拂面，暖阳加身，令李役不由自主心头一松，想当然地以为这就是大难不死之后的厚福。

“师尊在上！弟子李役拜见师尊！”

咚咚咚……

话音未落，李役便连磕了九个响头，磕出了鼓声雷动的感觉，好在他已是炼皮境界的明劲武者，不然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可见诚心！

但，这显然与李役的初心不符。

“好！为师已知晓了你的心意，起来吧。”

曾经威严浑厚的声音瞬间变得缥缈空灵，与天地共鸣。这时，虚空中一道虚幻的身影在李役身前上方缓缓显现，继而慢慢凝实，很是神异。

李役好似心有所感，不由自主地抬头凝望。

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混沌老祖的超然之姿令他折服。

好一副仙风道骨！

只是，那个头……实在有些矮。两尺？不，最多一尺五。

如此人物居然是个侏儒！

不过，即便如此，也全然不影响混沌老祖在李役心目中的光辉伟岸形象，一如虔诚的信徒，目露精光，面露庄重。

场面朝着越发诡异的状态发展，显然，李役已是心神已失。

“好徒儿！为师云游至此，不会久留，不日便将离去。今日，为师便传你一道仙法，若你修炼有成，自有相见之日。好徒儿，盘膝闭目，敞开心神，专心受法。”

混沌老祖的声音越加缥缈空灵，听在李役耳中就如仙音神乐，令他如提线木偶一般，不由自主盘膝坐了下来，随即闭目放空。

就在这时，混沌老祖模糊不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大有阴谋得逞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