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随着村里马车队赶回到镇里时候,陈玉怀偷偷提前下道去大舅家的温庄村,
刚到大舅家的那条街,陈玉怀就看见大舅正在门口等着消息。
月光照耀着他有些焦躁不安的脸庞,他焦急的来回踱步就在院门之外画圈。
那个年代十几万现金比后来亿万富翁还稀少,大舅这么紧张也在情理之中。
猛蹬几下自行车到了大舅家门口,进入院内之后从车架上拿下两个大布袋,被陈玉怀拿了下来递给大舅。
跟随大舅一起进入老宅子的东屋,这种隐秘之事,大舅没有通知其他家人过来,这种有些见不得光的钱,家里人知道越少越好。
陈玉怀用手电给大舅照亮,大舅慢慢的把一捆捆大团结数清楚,晚上十点多,陈玉怀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赶去。
陈玉怀骑车时还在暗暗想:“大舅要给九个儿子全都盖新房,还要给四个儿子都娶上新媳妇,这些动静在村子里肯定会引起轰动。
别人要问起来钱的来处,大舅只能说从外甥陈玉怀家里借来的。
这个锅还要陈玉怀去背起来,没办法娘亲舅大,为了表兄弟们的幸福只能牺牲一下他的名声了。
进入阴历九月份以后,陈玉怀已经不再跟车押运去京城,他开始下河夹蟾酥赚辛苦手艺钱。
十天一次的送大鱼生意也开始了,主要是河里已经看不到黄鳝和甲鱼,这就算是一年完美衔接的生意循环,两边生意时间段互相都不耽误。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生活简单日子还在继续。
陈玉怀双手拎着两大桶水,缓缓地走在西街的石板路上。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坚毅的轮廓。
市区西街自由市场人潮涌动,早市里熙熙攘攘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而陈玉怀的摊位就在这喧闹中。
他熟练地将鱼倒入几个大皮桶里,大皮桶里的大鲤鱼不断撒着欢,它们身体不断游走鱼尾轻轻摆动,鲜活的大草鱼鳞片闪烁着光芒。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仔细地挑选着每一条鲜活的鱼,有买鱼的顾客陈玉怀总是热情接待,每次都不厌其烦的回答顾客的询问。
上午半天时间,陈玉怀和郭老爷子一起合作,一百多斤大鱼全部销售一空。
中午吃饭时,郭老爷子又给了陈玉怀几张洗澡票,电影票更是几乎每天都给陈玉怀。
这就是郭老爷子的倒腾票据生意的一种,郭老爷子能倒卖的东西五花八门。这些洗澡票和电影票这只是小儿科。
洗完澡回来,陈玉怀来到西街村不远处的宅子,他偷偷收购古董的活动也在进行着,
每天中午,他吃完饭洗完澡以后就来这里忙碌着。他现在眼光高了口味也养刁了,必须是清三代以上的官窑精品才会收购。
古董明清红木家具也是要精品,主要收购一些,把自己租住的大院屋子摆满就行。
他住的那个二进院的大宅子,没有几件相配的古董家具,陈玉怀感觉非常寒酸不匹配。
今天下午,过来几个远道过来的古董卖家,他们带过来的是几件宫里用的黄釉瓷器,算是今年遇见的不错的玩意。
明清皇族逐渐以黄色为尊,最后黄色演变成皇宫御用颜色,民间几乎看不见这种精品宫里的瓷器
双方互相对着几件玩意卖弄着自己的学识,陈玉怀针对现在行情不好压低古董价格。
物资匮乏的年代,古董还不如买几斤玉米面抗饿,这些所谓的好玩意,过去都是公子哥吃饱喝足把玩的东西,
讨价还价都是商业上的一场较量,从来都不关善恶好坏和人品问题。
主要是互相试探对方的心理价位的一场游戏,生意人其实是很享受这个过程。
陈玉怀一边认真检查着每一件古董的真伪,一边褒贬不一的评判着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