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潇潇就一蹦一跳的往外走了,“对了,小玉,这是我二哥,我现在和他去阿舅那儿了,你把二哥拿来的东西放我屋就行,这么热的天你就别跟着去了,自己在家纳纳凉。”
小玉觉得大公子已经很好看了,于家的三位公子也是见过的,没想到于家二公子才是最好看的,笑起来还有浅浅的酒窝呢,小玉虽不懂男女之事,脸也是悄悄的红了。“诶,姑娘。”
胡潇潇跟小鸟似的,缠着于梁说近日家里发生的事情,在二哥面前,不论自己说什么,或者说错什么,二哥都会认真听完,会同自己分析问题,也会无原则的站在自己一边,以前欺负老三老四的时候二哥也是没少出主意,胡潇潇觉得有这样的哥哥太好了。
于梁哪怕一直赶路疲惫到不行可见到胡潇潇那一刻疲惫就消了,胡潇潇还同以前一样依赖自己,心里也是高兴不已的,马上就要秋闱了,夫子也是劝自己不要这个时候回来,怕耽误念书,当他知道曹和贵想把美艺许给曾家三房的时候,他的愤怒差点把他烧着,夫子都惊讶平时好脾气的他怎会生这么大的气,于梁一是气曹和贵不是东西,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更重要的是,他怕胡潇潇的婚事也被拿来做文章,胡潇潇是两家的宝贝子,曹和贵知道这点,若拿这个使阴招,对胡潇潇不利,他是能生吞了曹和贵的,便不顾夫子的劝阻,亲自回来处理这事。
于梁给胡潇潇到了杯茶,于梁的马车也是林氏精心布置过的,吃食茶具也是安放妥当的,还有被褥,胡潇潇羡慕极了,梅意雅的马车也是精致的很,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属于自己的马车,她一定缝各种抱枕放马车里。
胡潇潇接过茶,“二哥,我给你做个抱枕放马车里吧,腰也能舒服些呢。”从来都是二哥照顾自己,也该回报一下嘛,胡潇潇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好,宝儿送的,我定好好珍惜。”小家伙长大了,要亲自动手送礼了,于梁趁机也是掐了一把脸。
“二哥怎么和恩礼似的,老掐我脸,你看你看,又圆了。”胡潇潇打掉二哥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这是造什么孽,一个个的喜欢掐自己脸,都肿了。
“恩礼?就是你那位新交的朋友?京城来的?”
“二哥,你怎么连恩礼都知道?”胡潇潇好奇,在府城的二哥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在家可是有眼线的,谁欺负你了,二哥马上就能知道。”
“哇,我要告诉舅母去,看看是哪个长舌妇当你的眼线。”
于梁没继续这个话题,他告诉胡潇潇他有眼线的意思就是让小家伙不要有事情瞒他,尤其是被人欺负这种事,小家伙是个心大的主儿,除非被人欺负狠了,一般不往心里去,可他不能忍,一点点欺负都不行,小家伙可是在他眼皮底下长起来的,一家子呵护大的,要保护好。
胡潇潇也知道二哥的意思,密不透风的保护固然好,可人是要向上向外长大的呀,再咸的咸鱼曾经也是一条会游水的鱼呀。
俩人都没再说这个话题,胡潇潇便说起自己的新朋友,夸的是天上地下无人能及,各种赞美的词像不要钱似的,纷纷砸向梅意雅,还特地说明全家人都喜欢梅意雅,胡潇潇说,被家人赞同的友谊也是很棒的呢。
马车到于家的时候,胡潇潇还没夸完梅意雅,“宝儿,处理好曹和贵的事情了,你再慢慢和二哥夸她。”等放好马车登,于梁率先下了马车,让书童饼干去敲门,为啥叫饼干呢,还不是因为胡潇潇小时候闹着要吃饼干,可家里人谁也没见过吃过,不知道怎么哄,于梁便指着自己的书童说,这就是饼干,成功逗笑了胡潇潇,于是书童改名饼干,长大一些的胡潇潇不好意思的和饼干道歉,想着要不把名字改过来,饼干也是大手一挥,都听习惯了,不改了,还特殊,多好。
于梁想抱胡潇潇下马车,胡潇潇才没那么娇气,俩短腿自己就蹦下来了,“二哥,走。”颇有几分豪气。于梁也是笑了,人小鬼大。门房开门见是二公子和宝姑娘,激动的就要进去通报,被于梁拦住了,胡潇潇一路小跑就奔主屋去了,于梁也不着急,跟在身后慢慢走。
众人正在主屋商量如何处理曹和贵呢,就见胡潇潇一头跑了进来,“宝儿,你怎么来了”胡明仲见胡潇潇进来有些讶异,“二哥带我来的,外公外婆,阿舅舅母,姨母,阿爹阿娘。”挨个叫一圈,胡潇潇就坐在外公身旁,她知道最大的靠山在哪儿,安静坐好,弱化自己,她就是来听个动静的。
“老二回来了?”林氏激动的站起来,话音刚落,于梁就走到主屋了,“阿爷阿奶,安康,姑母,小姑父小姑母,阿爹阿娘,安康,我回来了。”
进屋,先请安,大家也都是激动的站起来了,“你怎么回来了?”林氏快一步上前就拉住老二的手腕,开始查看各处是否有伤有磕碰,“阿娘,我没啥事。”紧接着老太太和两位姨母也是走上前,摸摸老二,结结实实的,“长高了,长结实了”屋里的男性长辈不好上前,嘴角也是挂着笑的,看着大家对老二嘘寒问暖的,“怎么回来了呢?马上乡试了,这个时候回来,不胡闹么?”林氏先是高兴,随即想起最骄傲的儿子马上要考举人了,这个时候回来不耽误事么,又觉得不妥了。
“家里出这么大事,还不告诉我,要不是遇见曹和贵,我被瞒的死死的。”胡潇潇白了一眼二哥,真能扯谎,怎么会遇见曹和贵,还不是怕把你的眼线招出来以后不能及时知道家里的事,哼,读书人也不老实。于梁余光看见胡潇潇翻白眼,嘴角也是扯了扯,这小东西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
“该死的曹和贵!在你面前胡说什么了?”林氏愤怒了,之前生气是曹和贵不干人事,这次愤怒可就不一样了,涉及到她最在意的儿子了,她现在撕了曹和贵的心也有了。
“倒是没说什么,之前和要好的同窗在酒楼相聚,正好听见隔壁在交谈,听闻是一人相中了另一人家的姑娘,我们本以为是花好月圆之事,谁成想接下来听到的便不堪入耳,那人说自家儿子虽然有些不成器可绝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姑娘嫁过来就给他外室子找名师且让他进落桐书院。我们正讶异,谁这么大本事能让人随意进我们书院,接下来仔细听,竟是曾家的三房,我有一名同窗正好是曾家的五房,本来嚼人舌根的事他是不屑说的,可他是嫡出,很是瞧不上三房的为人处事,这才同我们说了一些三房的事情,我这也才知三房的内情。随后俩人说的话轻浮极了,同窗都在耻笑,直言这二人虚伪狡诈,只叹那个倒了霉运的姑娘出生在这样的人家,我那同窗也是感叹,沾染了这样的血亲,曾家好好的名声都毁了。”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曹和贵卖姑娘被于梁听了个正着。于家人脸色已经很是不好看了。
“我出得门来,正巧遇见曹和贵卑躬屈膝的送人,我却只能把脸转过去,生怕被曹和贵认出,沾染这样的姑父,我怕同窗耻笑于我。”胡潇潇又开始翻白眼了,编,真能编,曹和贵和人喝酒说话还能正好被你听着?说的还正好是嫁姑娘的事情?这上纲上线的一套词,把大家唬的一愣一愣的。
“天杀的曹和贵!我去撕了他!”林氏说完抬脚就要去厢房,这还得了,让老二听去了这等丑事,还正好在同窗面前,这丢人丢大发了,有这样不耻的亲戚,以后老二怎么在书院在夫子同窗面前立足,若考取了举人,做了官,被这样的亲戚污了名声,挡了路怎么办,林氏越发想撕了曹和贵了。
“阿娘,这事,莫急,这事得从长计议。”于梁拉住了林氏,让大家坐下,“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刚去小姑父那儿就是为了讨要个对策,结果黎叔说小姑父小姑母一大早就过来了,我就带着宝儿来了。”胡潇潇心里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这二哥可真是人才,知道怎么拱火能把曹和贵烧死,若以前大家还想着好聚好散,现在怕是不能够了,涉及到老二的前程了,于家得下狠手处理这事了,马上秋闱在即,不能给老二留下任何的阻碍。胡潇潇默默给曹和贵点了方蜡烛,老二都出马了,怕是不能善终了。
“我说宝儿怎么来了呢。”胡明仲内心是很看重这妻外甥的,胡于两家,就于梁早早考取了秀才,放眼整个府城都难有人能与其比肩,更何况马上就要秋闱了,夫子是很看好他考举人的,若他日于梁取得更好的成绩,对长子也是不小的助力。对于于梁一回来就上自己家同自己讨要主意,而不是回家同妻舅商量,胡明仲满意极了,觉得于梁分外尊重于他,至于带不带宝儿,不重要。
胡潇潇内心哼了一声,真能忽悠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