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陇西兵输内史,上郡,北地,输甲兵当传者多。”
“..........”
“田时(医殳),不欲兴庶人。”
“........”
“林,苍,成在所县上书。”
“林,苍,成令人日夜端行。”
“它如律令。”
落下最后一个字,岷不由得放下管笔,活动了一下有些泛酸的手腕。
这第三道题,对于县府学室的史子而言,可以说是太难了。
不是岷看不起这些史子。
在场的这些史子,除了他之外,他相信,不会有第二人能作答出的出来。
当最后一个字墨迹风干,岷检查了一遍,这才举手:“令史,作答完了!”
年轻的令史走下来,拿起竹简看了一遍,再一次看向岷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惊讶。
他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将岷的竹简绑好,装进了同一布袋。
每一卷竹简上,都要求记录姓名等信息。
岷倒也不怕这些令史,将竹简弄混。
这个时候,令史忠走下来,朝着岷开口,道:“史子岷,你可以走了!”
“诺!”
点了点头,岷走出了学舍。
没有回头,一路而去。
对于岷而言,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想其他的事情。
文吏学室考的强度,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
连续三卷作答,直接是耗费了他两个时辰的时间,连续作答四个小时,这对于一个孩子,是巨大的体力消耗。
这也就是岷,一直都在锻炼,一直也在练习书法,才能坚持下来。
走出学室,岷一眼就看到了固:“大父,我们回家!”
“好!”
固没有问岷考核的好坏,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在固看来,不管是好处,考核都已经结束了,他就算是问了也是白问,丝毫不会改变结果。
一老一少,安静的走在街巷。
天气回暖,阳光穿透树枝洒落在地面上,风吹来,带着略微的冷意,让人不由得心头一激灵。
“大父,您怎么也不问问,我考核怎么样?”
走了大半截路,见到固只是安静的走着,没有丝毫要询问的意图,反倒是岷有些坐不住了。
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经历了何等的风雨沉浮,人总是有分享欲。
特别是在最亲的人面前,往往有着表现欲。
纵然是岷,也毫不例外。
“哈哈......”
闻言,固轻笑一声,揉了揉岷的头:“老夫相信你!”
“在这临洮县,老夫的孙儿自然是首名!”
听到老头子言不由衷的自信,岷不由得有些莞尔。
他可是还记得昨晚上,老头子的忐忑与小心翼翼。
结果,这才一晚上,就变得让他有些不认识了。
“大父有信心就好!”
岷也不想说了。
在那一瞬间,他的兴致没了。
不管是老头子是真的自信,还是假装的自信,只要老头子有信心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