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深吸一口气,看了梅香一眼,又道:“好了,放他们走。”
甲七冷笑:“我何时答应过放他们走?”
张良大怒,吼道:“你刚才明明答应我,只要我束手就擒,任你们处置,你就会放他们走!”
甲七摊手:“我只是同意你任我处置,何时说过放他们走?”
张良面色铁青:“无耻!你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有种就冲我……噗!”
甲七一脚踢在张良腹部,笑容依旧和煦,冷冷地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能拿我怎么样?”
有种人,无情无义,残酷嗜杀,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廉耻之心,甲七就是这种人。他与丁卯不同,丁卯这类死士在强烈刺激后或许尚存良知,但甲七早已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或者说,他的良知早已被吞噬。
像甲七这种人,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执行主家赋予的任务。即使任务违背天良,他们也无所谓,何况只是设个小计诱骗张良?
被束缚的张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他本想拼命一搏,但甲七一句话就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果不想让梅香姑娘曝尸荒野,你最好不要打歪主意。其实你可以放心,只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事已至此,张良怎敢再相信甲七?
甲七随意找个椅子坐下,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说: "识时势者,方为英豪,张兄,武府与蔡府相较,高低立见,你应感幸,此刻你对蔡府仍有利用价值,否则,我们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张良本无意回应,然闻其贬低武府,便反驳道:"嗯?据我所知,我家主公数度胜过蔡府,岂非事实?"
甲七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阳谷县不过弹丸之地,何足挂齿,更谈何败绩?"
"既然你如此瞧不上武家,又何必找我?难道不是因为武家?"
甲七古怪地望了张良一眼,反问:"难道你真以为微不足道的武家,值得我堂堂太傅府这般煞费苦心?"
张良语塞,武家与蔡家之事,他确实不明。
"罢了,张兄,我只问一事,武家与梁山那群朝廷通缉犯有何瓜葛?抑或,武家受童家指使?武植近日亲访梁山,是否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此乃灭九族之罪!
张良大骇,原来蔡府的目标在此!他们欲借此诬陷武家与童家勾结,一网打尽!
好狠毒的计策!
"我近日常此养伤,并不知主公登临梁山,但我知道,主公绝无图谋不轨之念!"
"哦?你怎知?"
"我就是知道!主公只想让百姓安居乐业,仅此而已。"
甲七嘲讽道:"为民请命?听起来高尚,实则与叛逆何异?张兄,你究竟隐瞒了何事?"
张良涨红了脸,"我没有隐瞒,我……"
"罢了,张兄毋须介怀,我们换个话题。请问,武植究竟是何出身?他是隐世之族中人吗?"
"不是!"
"不是?"甲七瞥了眼梅香,淡漠地说:"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威胁之意昭然,他在以梅香威胁张良。
张良大急,"我真的不知,我不过武府一介家将,这种机密怎能知晓?"
甲七嘴角挂着一丝微妙的笑,微讽道:"那换个你所知的问题,武府密道出口为何改换?改至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