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坦之听了教书先生的话,想去修仙,但是没说出来,只觉得父亲要赶他,因此发生了争吵。
其实老爹心里何尝不想让刘坦之去修仙。
年青时自己也曾有过执念,奈何斗不过现实。
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看着原先的自己。
如果情况允许,谁会让自己的儿子布自己后尘呢?
无奈,彻彻底底的无奈。
几个月来,两边都保持沉默,就最近有一句没一句的,能搭点话。
昨晚上听了二叔跟老爹的交谈,自己也想了很久。
家里困难,修仙的费用太贵,家里承担不起,去学炼丹也算个折中的法子。
再加上刚刚老爹的嘱咐,尤其是要他不要放弃读书,一股沉重的内疚感蔓延开来。
老爹转身从里屋拿出一叠百灵符,对刘坦之说到:“今天在镇上本想给你买点关于炼丹的入门书籍,结果书店根本没有。果然这地方还是太小了。这点钱你拿着,抽空自己买一些,要仔细研读,知道了吗?”
“知道了!”刘坦之斩钉截铁的说到。
“好。也没别的事情了。你收拾收拾,现在就走吧。你二叔在镇上等你。”
“现在?怎么不吃了午饭再走?”老妈有些着急的说到。
“他老板催得急,要他明天就动身。早晚都要走,趁晚不如趁早。”
转身又对着刘坦之说到:“你早些去,正好帮你二叔装货。你二叔为你的事,花了大力气,这份恩情你要记住。他要是拿钱给你,你断不能要,就说家里给了。记住了吗?”
“好,记住了。”
“坦之啊!”老妈冲过来死死的抱住刘坦之的双臂,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忽而又想起什么似得,急忙抽开大袋子。
“妈给你买了双鞋,你穿上试试合不合脚。还有这身衣服。”老妈端着一件长衫,灰身黑领,上面放着一双长筒黑布鞋。
待刘坦之换上,老妈上下一打量,满意的笑了。
“嗯,不错,刚刚好。你那双草鞋不要穿了,更不能光脚。出门在外,要记住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我知道了,妈。”刘坦之憨笑着。
“哦!差点把这个忘了。”连忙又从麻袋里抽出来一个比脸还大的葫芦,葫芦上用烧红的木条写了一个坦字。
“你打小就喜欢吃生水,这个习惯一点也不好,容易生病。在家里还有爹妈照顾,去了外头,谁会管你?这个葫芦给你装水喝,记住别再喝生水了。”老妈有些严肃的说到。
“好的,妈。”刘坦之有些哽咽。
老妈也有些不忍,于是转身背对着刘坦之,扯着袋子,继续说:“这里面还有一床被子,虽说夏天快到了,但是现在天气还有点冷,晚上别着凉。”
“嗯——”刘坦之强忍着泪水,努力让声音不那么颤抖。
“我再去给你收拾几件旧衣服。”老妈拂了拂脸,急忙往外面跑去。
老爹走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默不作声。转头用一根粗绳将被子捆好,特意留出来两根肩带。
老爹坐在凳子上细心的捆绳子,老妈则在刘坦之房间忙碌的叠衣服。
刘坦之把这些看在眼里,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了上来,心里也不由的悲伤起来。
老妈走了进来,将一些衣物整整齐齐的叠好,塞在被子里面。
刘坦之背着齐头的行李,葫芦灌满了水,别在一边。
老妈拿出来一个斗笠,套在儿子头上,摸着他的脸,依依不舍。
“爹!妈!儿子走了,你们要保重身体。”
老爹点了点头,老妈强笑着也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直至刘坦之消失不见,老妈再也忍不住,跑去里屋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