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说是自杀，至于卢头儿嘛，他没表态。”宁净起身转向楚柳，认真回答，“不过我觉得，他俩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事情多半儿也就是这样。”

“怎么讲？”楚柳戴上手套，先简单翻看了眼下人体的头发，转头问向宁净。宁净注意到楚柳刚刚眉头微蹙，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这样的表情在楚柳脸上不多见，她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或者说，她想了解死者的故事。

“宁姐，我能听吗？”毛肃风一脸卖乖的表情看向宁净，眨巴着他那圆溜溜的眼睛。

“你少来，我可不是你姐。”宁净一个眼神杀过去，示意可怜的毛毛少说话。

案件进行到这里，其实在队里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死者名叫明辉，在本市商业中心经营着一家牙医诊所——牙基因，他本人就是诊所的明星医师。因选址地段和医师资历，这个诊所的定价偏高，但从来不愁客源。一年前，经熟人介绍，明辉认识了他后来的女朋友温婉。起初，温婉只是到所里咨询过几次牙齿整形，但每次都被明辉“劝退”了。温婉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皮肤细腻，身形苗条，眉眼带笑，但笑意之下总有不容忽视的疏离感，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更是惹人注目。每当温婉躺在诊所的医床上，头发散落在床身上，明辉都有把床面换成进口小羊皮的冲动，仿佛只有那样，才配得上温婉的长发。明辉愿意接待温婉，即使只是次次帮她做一下日常的护理，顺便拒绝温婉想要整形牙齿的意愿，他不厌其烦次次劝说，甚至甘之如饴。在他看来，温婉已经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美人，他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美人还在挑剔自己的容貌。只是，那时的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不过是温婉接近自己的借口。

“假如他其实知道这是个美人计呢？”毛毛一脸“我最懂”的表情，双手插兜，随即又犹疑地摇了摇头。

“走了，我和明辉一起坐你的车走。”宁净一把拽住了毛毛的衣领，生生打断他的思考，就往尸体旁走过去，帮着一起装了车。

这边宁净和毛毛刚坐稳，就看见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眼前飞驰而过。毛毛歪头给了宁净一个眼神，简直就是在说“看我楚姐多酷”。

“行了。你们检验科最近是不是很闲呀？不然王主任怎么还没把你薅回去，让你整天在我们跟前晃荡。咋的，你不会真成楚姐助理了吧？也是，毕竟你们科里离了谁都能转，而你现在可是离不开楚姐了！”宁净头也不转，看着窗外一顿输出。

“这位姐姐，您倒是给我留个气口呀。不过您这话还真是说对了，我就跟定楚姐了，嘿嘿。”毛毛一口津味儿，顶着一张帅脸耍无赖。

“好了，说正事。”宁净掏出一个文件袋，拿出了一张照片，淡淡地说到，“这是温婉，那时候她刚上初一。”

“那么小，看来很有故事。”毛毛回归了严肃的主检医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