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华顿觉王志所言有疑,这一粒化水都能毒死一匹马,那这等烈性毒药为何他能断言毒不死人?!
惊堂木那响声震彻了孙少华的脾肺,他连忙趴在地上,磕头哭诉,“大人!大人!我虽身为东家,可是绝对不知这毒医所做恶毒事啊!请大人明察!”这下,他终于不再嘴硬。
王志也顿觉说错话,慌忙道:“请大人明察,草民绝对没有用这药做过毒害别人之事啊!”
苏泽看了一眼薛五,他听薛五说了孙家刁奴残害主,自然也知那主母未死。没死就……无对症。
但是他也觉得奇怪,这等毒药如此烈性,竟然没能让那妇人身死?要么是那妇人利用薛五,故意这么一说,以达到激怒薛五,帮她做主的目的。要么就是有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阴差阳错。
薛五见那老马没多一会便死了,说明这药毒性巨大。也对肖岚能够活着抱有怀疑,突然想到自肖岚与他传话,已经过了几日,难不成……
连忙抬头去看苏泽,可苏泽却浅浅摇头,示意他忍下。他了然薛五猜测,现在这妇人是死是活不知,孙家并无出丧的动静。若是活着,岂不是做实了这是孙家夫人自己告的状,以后在孙家又会过着什么日子?毕竟没有几个女子能背负状告夫家的名声。何况,妇人与外男不好有过多牵扯!
“那本官再问你,你制作这些毒药,如今只剩这些,其他的都投放去哪了?”
王志这下学聪明了些,私制制作毒药,买卖些禁药并不会杀头,若是说漏嘴说出谋害那孙家主母,即便人没死,也是死罪!
“没有……就这么一点!”
“哪里都没用过?”苏泽知道这王志反应过来了,可能没那般好诈了。
“没有,就这么一点,草民也不知道这药有这么大毒性……我……我没试过……”王志别过头去,余光看到王管家对他点点头。王志相信,只要自己不攀咬什么,表叔定会帮他打点关系,早早出来。
“现在王志私自制作毒药,罪名已定!是否利用毒药谋害他人尚无定论。现将王志收押大牢,若有疑点,日后再审!”见王志不会再说什么,苏泽也不再纠缠,却对后面的一直对着王志使眼色的那个管事模样的人上了心。
这王志刚一上来,不喊自己东家救命,就喊那王管家救命,说明那王管家或许才是牵连颇深之人,只是现在尚无证据。
“大人……冤枉啊大人……”王志被衙役押着走,一步三回头的去看王管家和孙少华,“救我老爷……王管家……表叔……表叔啊……”
原来是表叔啊,苏泽默默记下了。
“孙少华,现在暂时未有你参与制作毒药之嫌,却有管教无方,御下不严之责。现本官决议查封百病除药铺,所有资产充公!但这毕竟是你夫人嫁妆,你无权签字画押,明日叫你夫人来县衙!可有异议?”苏泽声音多有威仪,薛五更是向苏泽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草民,无异议!”孙少华挨了板子,自然不敢再有异议,他不是蠢货,这笔账他该找谁算,他心里知道。
“那好!签字吧!”苏泽说罢,一名年纪颇长的师爷,将文书递了过去,让其签了字,又拿了回来。
“退堂!”一声高喝,总算让孙少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迟雨见终于退堂,连忙上前去扶孙少华,王管家也想去扶,却被孙少华一手撇开。王管家心中大呼不好,这孙家怕真是待不住了,回家得赶紧说与于妈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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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孙宅肖岚的院子里,只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听得在屋子外头的徐妈妈皱紧了眉头。
“这夫人与方小娘已经聊了许久了,怎么还不散,笑的如此渗人!你何时听过夫人笑的这般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