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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艺术品与想象力

次日上午八点左右,黄雀醒来了,我正坐在藤椅上用平板看书。

“哪来的一块钱?”黄雀拿起一块钱左右看了看,又探出头看了看床底下,“丽嘟,不是,丽姐?”

我稍微抬起头看了看他,“哥有事么?”

他晃了晃手里的一块钱,“这一块钱咋回事?你的?”

我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他手里的一块钱,“我一分钱都没有,更别说一块钱了。”说完我继续划拉着平板看书。

“那就奇了怪了,突然冒出来一块钱。”他看了看门口,“丽姐,六子进来过?”

“六哥没有进来过,而且,你那个铁门也不是摆设。”

“无所谓,一块钱而已。”他说完把钱塞到了枕头下。

我拿起水杯喝了点水,“可能是从你兜里掉出来的。”

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不说这个了,我要去洗漱了。”说完他披着夏凉被站了起来。

“你披着被子干嘛?有那么冷吗?”

“看你的书,别管我。”

“哥,你忘了一样东西。”

他扭过头看着我,“啥?”

我指了指折叠床,“你的香烟和打火机。”

“噢!没事,一会儿洗完脸再回来拿。”说完他就披着被子出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黄雀拎着叠好的被子回来了。他把被子放在折叠床上,拿起了枕边的香烟和打火机。

“哥?”

“嗯?”

“我们也算患难与共了,对不对?”

“嗯,那可是,然后呢?”

“那你怎么还这么见外?真拿我当人类了?”我继续划拉着平板。

他先是呆愣了一会,随即大声说道,“你懂个球!”说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平时他提供的早饭比较丰富,通常有一碗粥,一个水煮鸡蛋,一些炸小鱼或炸小虾之类的,一份切好的水果,以及一杯放了几片茶叶的热水。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我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说道,“哥,有个事想问你。”

“先吃你的饭,吃完了再说。”

“好的。”

我吃着早饭,他盘着腿坐在折叠床上,手里还拿着平板电脑点来点去的,“为了丰富你的内涵,开拓你的视野,以及提升你的艺术品味,我给你下载点歌曲,再下载几部我比较喜欢的电影。你也别光看书,抽空也了解一下我们的生活和艺术。”

“好的。”

“帝丽嘟!”他说着瞟了我一眼。

关于一些嘲讽用语或骂街的话,我们也算心照不宣了。等我吃完早饭,他还在下载。我捧着那盆咖啡兰,“哥,还没下载好?”

“嗯,要下载的东西有点多,你先坐那儿等会,不耽误你学习。吃了饭之后呢你就老老实实地坐一会儿,这时的肠胃需要良好的工作环境。”

“好的。”我喝了口水,“哥,不会耽误你今天的工作吧?”

“我的事不着急,很快就下载好了。”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人或者说我们人类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我给你下载的东西,你不仅要看,你还要看懂它们所表达出的内涵。有时我们不会直来直去地表达自己的想法,那不仅缺乏内涵和深度,且容易招来麻烦。懂么?”

“懂的,言多必失,所以要谨言慎行。”

“艺术或者说影视作品以及文学作品,它们只是不同的思想表现形式。无论是我们的语言还是行为,你不要只看表面。表面上所让你看到的,都是我们想让你看到的,我们不想让你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们。”

“就像你一样?”

他没有看我而是继续说道,“我也只是芸芸众生罢了,我没有多么特别。”

“哥,那我呢?”

“你也一样,你也只是一个生命。从生命角度看,你没有大熊猫的极致可爱,你也没有翅膀可以飞翔,更没有什么特别的超能力,你只是一个和我们人类相似但不相同的生命个体。”

“嗯,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出那片森林?”

“对呀,为什么?”

“你生存能力太差,你也没有像样的生存工具。”

“你经常去人迹罕至的地方吗?”

“既然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那就是大自然提醒你不要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有许多未知的风险,我们这种生物很脆弱,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都很差,我去那片森林纯属偶然。”

“你是觉得我会在森林里饿死?”

“主要是你大老远好不容易来一趟地球,你要是一辈子窝在那个山沟沟里,那也太没意思了,我带你出来也是见见世面。”

“要不是遇见了你,我还真有可能在深山老林里活到死,这一点真得谢谢你。”

他抬起头看着我,“不客气,还有,如果你被我的同类发现会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知道,会被送进动物园。”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加引号的动物园。”

“很好,以后你要更全面地了解人类,并不断地观察和分析,然后安静地生活下去。”

“谨遵您老人家的教诲。”

“除了保证你的基本物质需求和身份信息安全,我还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只要我还...”他没有把话说完。

“就您这高大的身躯,保护我那是绰绰有余。”

他白了我一眼,“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不要试图表现自己,树大招风,懂么?”

“懂的。”

“你的学习能力我很佩服,可能这就是你的超能力。”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超级学习能力。”

“这一点,我不否认,除了好学,我还比较勤奋。”

他看了看我并没有说什么,之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也没有主动寻找话题。他不断地下载着,而我就坐在旁边的藤椅上看着。时间就那样过去了几个小时,终于,他把平板电脑递给了我,“好了,我要出去忙了,你慢慢看,有什么不懂的,等我晚上回来再聊。”他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就这样,散会。”

他离开后,我看着手里的平板陷入了沉思。他有些想说但是没有说完的话,他似乎是在表达什么,又似乎是在隐藏什么。根据与他短暂相处的经历以及对他的些许了解,他在非常平静时所说的话,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故作深沉。他会故意跳转话题,并把对话吸引到其他方面,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明显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年纪不大,故事挺乱,心思挺杂,还总一副沧海桑田的姿态。

看着他下载好的那些电影,排在第一个的电影应该就是他最想让我看的,于是我点开了那部电影。

那部电影讲述了一段爱情故事,一个男性光头乞丐和一个戴眼罩女人之间的爱情故事。他们很平凡地遇见了彼此,然后在一座正在维修的桥上相处了一段时间。男人整天偷鸡摸狗无所事事,女人有些邋里邋遢精神恍惚。后来,他们还用一些小手段盗窃了很多别人的钱财,再后来,男人为了把女人留在身边,故意把装有纸币的钱盒子推到了桥下的河里。在我看来,那个男人的行为既是出于对她的情感,也是一种自私自利的人性体现。后来,男人因为纵火而锒铛入狱,女人也回到了她原本的生活。再后来,那座他们曾经住过的桥被修好了,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他们在那座桥上再次相遇了...

电影看完后,我点开之前没看完的一本书,相比那些风花雪月,看书才是我的正经事。用时不多,那本书就被我看完了。我继续在书城里寻找着同类书籍,不过,接下来我似乎踢到了一块铁板,或者说踢到了一块石头。

我点开了一本叫《红楼梦》的书,这本书区别于我之前所看的任何一本书。在对这本书的介绍里,它光是书名就有好几个~红楼梦、石头记、金陵十二钗、情僧录、风月宝鉴。

我快速划动着页面,在阅读这本书的同时也想到了黄雀所说的那句话,文学作品是人类思想的一种表现形式。看懂与否先不考虑,我需要做的就是先把这本书看完。直到黄雀洗完澡回到房间,我不仅没有看完不说,还看了一头雾水。他应该看过这本书,于是我主动和他打招呼,“哥,忙完了?”

他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嗯,忙完了。”

“哥。”

“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矫揉造作。”

我提了下嗓门,“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他先是停止擦头发,又歪着头看了我一眼,“呦呵!”他坐在折叠床上,“芹溪居士的佳作,不错,品味直线上升。怎么,这是看不懂这两句诗谶了?”

“诗什么?”

“诗谶。”

“啥?”

“等你看完就懂了。”

“看不懂,所以这不是请教你么!”

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那么多书你不看,怎么挑了这本?”

“看这本书的简介是四大名著之首,要了解你们,可不是就得从你们的文化切入么!”

“可你看的也太快了,这本书慢慢看都不一定能看懂。”他眉毛一挤,“等会,你这是前八十回看完了?”他盘起腿,“怎么看这么快?”

“为什么说前八十回而不是前一百回?”

“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八十回之前的是一本书,八十回之后的是另一本书。对了,你看的是什么版本。”

我疑惑地问道,“那既然是两本书又怎么会放在一起?还有,什么什么版本?”

“连版本都没弄清楚就敢看,万一看了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阴间版本,那可真是浪费了您的宝贵时间不说,没准看了之后还恶心想吐。”他起身走了过来,“你等会儿,我先看看是啥版本。”他走过来点开了我手里的平板,他看了一会说道,“程乙本,这个版本还可以,好了,你可以继续看了。”他返回折叠床并盘起了腿,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能点上一根儿不?要是少了点儿精神佐料儿,可没法儿聊这本儿书呦!”

“你点就是了,我又没禁止你在这里吸烟,还有,你的儿化音太多了,听着上头。”我说完他看了看我,从折叠床下拿起烟灰缸,随即点上了那根香烟,在吸了一口之后,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这本书比较特殊,应该说可能是一本没写完的书,要么是作者还没写完这本书就去世了,要么八十回之后的内容被一些清朝读者给秘密收藏了。”

“也就是说,八十回之后的内容是其他作者后来补充的。”

“不错,是这样的。有些续书的作者是爱屋及乌想给这本书画上一个句号,这里面不乏有一些画蛇添足、狗尾续貂的抽象派。而还有一些呢,纯粹是想蹭这本书的名气以博人眼球,顺便赚取不义之财,这种夯货就比较恶心了。”

“所以,这本书有很多种版本?”

“嗯,那可是。”

“你说的阴间版本是什么?”

“阴间版本就是...就是那些书名起的蹊跷怪异不说,内容也是东拼西凑,文笔更如衬蹄之粪。不看还好,看了恶心至极。”

“哥,有那么夸张么?”

他撇了下嘴,“哼!岂止是夸张,还胡扯,什么还魂复仇,什么得道飞升,什么人鬼情未了,什么抵抗外敌入侵,恶心,恶心至极。”

“那是有些过分了。”

“岂止是过分,恬不知耻。”

“那这本书的作者是想表达什么?我没看懂。”

“这本书,你就当成一本古典小说看就行了,不必过于深究。”

“作者既然能写出那么多细节,作者家里很富有吗?”

“嗯,不该说富有,应该说作者的家族以前很是富贵。”

“富有和富贵,是有些不同。以前很富贵?作者后来落魄了吗?”

他吐出一口浊烟,“嗯,从一个富家公子哥变成了穷书生。”

“那确实是落魄了,那寒塘渡鹤影和冷月葬花魂,是在表达什么?”

“你是想知道这两句诗谶的字面意思,还是想知道我的个人理解?”

“字面意思我能看懂,你说说你的理解。”

“虽寥寥数字,却写尽了凄凉。作者应该是寄情于物,借月光表达一种人文关怀。既是对古代女性的悲悯之情,也是在感慨家族的悲惨落寞。”

“对古代的女性?不是对封建社会的女性吗?”

黄雀看着手里的香烟,“封建?自秦始皇一统六国就彻底结束了分封而治的封建历史,从此之后一直都是中央集权,郡县制可不是什么封建。”

“懂了,你的意思是这本书不仅是写人物和故事?”

“当然了,等有时间我给你找找畸笏叟和脂砚斋的批语。在我看来,这本书是人类文学作品的巅峰之作,无人可出其右。但凡事都有个比较,相比较而言,我还是更喜欢《战国策》。”

“你给战国策的评价比红楼梦还高,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举个例子你就懂了,相比精通书法的宋徽宗赵佶,虽然他的瘦金体我也喜欢,但是我更欣赏秦始皇嬴政和唐太宗李世民。”

我摇了摇头,“不是很懂。”

“不懂也对,你把平板拿过来,我再给你下载一些书,你看完或许就懂了。”听他说完,我赶紧把平板拿给了他,他接过平板后看了看我,“你这睡衣该洗了。”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可我只有这一件睡衣。”

他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忘了这茬儿了,等明天再给你买一件。好了,你回去坐着,别跟个大眼怪似的盯着我,看的我有些发怵。”

“大?大眼怪?”我伸出一根手指并指了指自己,“我吗?”

“昂,变色龙,山羊精,珍珠女皇,大眼怪,都是你。不用谢,不客气。”

“谁跟你客气了,你这阴阳怪气的还真有点像薛宝钗。”

“你说的是林黛玉,不是薛宝钗。”

“对对对,就是她。”

他摇摇头,“你饿了没?要不吃点儿喝点儿?”

“那太好了,煮酒论英雄。”我眨了眨眼看着他,“吃什么呢?”

“红菜苔炒白菜苔。”

“六哥这是进了多少菜苔?”

“差不多还有个五六斤,今晚再吃一顿就吃光了。”

我拍了下手,“那就辛苦您亲力亲为了。”

他把平板放在枕头上,“那我先去弄点吃的,等吃完饭再给你下载。”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好的,您受累。”

过了一段时间,黄雀端着一个餐盘回到了房间,我赶紧把小圆桌拖到两把藤椅中间,“辛苦了哥。”黄雀把餐盘放下,“不错,知书达礼,还点眼力劲了,孺子可教。”

“哥,说说你看的那本战国策吧!”

他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一瓶白酒,“你今天不想喝酒吧?”我点了下头,“我现在只想看书,对酒没什么兴趣。”他瞅了一眼我的手,“洗手了没?”

“洗过了,你去做饭时洗的,我的毛巾该洗了哥,白毛巾都快变成黑毛巾了。”

“知道了,抽空就给你洗洗毛巾。”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白酒呢你喝不了,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他瞅了一眼盘子上的筷子,我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等他彻底酒足饭饱,他先是去楼梯口抽了根烟,又返回房间把餐盘端了出去。不一会,他端着两杯茶水和一盘水果回到了房间。

看到水果后,我好奇地围了上去,“哥,这是什么水果?”(没办法,在森林里吃惯了野果子,就好这口儿。)

他递给我一根竹签子,“芒果。”

“我看过芒果的图片,不是这样的。”

“这是去了皮切好的芒果,要是给你个完整的,你肯定啃的到处都是。”

“至于么,我还是懂一点餐桌礼仪的。”说完我先是趴上去闻了闻,再插起一块放进了嘴里,入口之后汁水充盈,味道丰富,还很香甜。不一会,我就吃光了一整盘芒果。

看他拿着竹签子愣在那里,我嬉笑着说道,“嘿嘿,芒果好好吃。”

“这儿多的是,又便宜又多,你要是喜欢,我让六子去买个几十斤回来。”

“这么好吃的水果会很便宜吗?”

“两块钱一斤,一竹篓才几十块钱。”

“那为什么森林里没有?”

“咋?这是还想回山沟沟里?”

“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好不容易出来了。”说完我正要拿起杯子喝水,被他喊住了,“别急。”他指了指茶杯,“现在水还很烫,一下就给你烫秃噜皮。”

我仔细观察那两杯茶水,“哥,为什么你的杯子里有那么多茶叶,而我的杯子里只有可怜巴巴的几片?”

他挪动了一下藤椅,把脚搭在了折叠床上,“循序渐进,你现在还不能喝浓茶,你尝到点茶叶味就行了。”

“我知道喝茶有些讲究,说来听听。”

“所谓清茶淡饭,是为了让你从清淡中品出食物最自然的那层味道。等你能品出几片茶叶的清香味,到时候自然会给你多放几片茶叶。”

“听着有几分道理,茶叶有很多种,那我们现在喝的是什么茶?”

“瓜片。”

“这就是十大名茶里的瓜片?”

“嗯,你现在可以先闻一下这两杯茶水的香气,看看你能不能闻出点区别。”他说完我分别闻了闻两杯茶水,我指着一杯说道,“你那杯茶香味更浓郁,我这杯就没啥香味了。从气味上说,你那杯更深厚,我这杯更肤浅。”

“肤浅不是用在这里的,肤浅是用来形容一个人没有深度且很片面。你可以用醇厚或者醇香来形容我这杯茶,用寡淡或者清淡来形容你那杯茶。”

“好,受教了,还是你们地球人会用形容词。”

“用词没那么多讲究,只要恰当合理就行。一会儿你可以尝尝我那杯,先喝你那杯再喝我这杯,由浅入深你会更容易品出它们的区别。”

“好,那什么时候可以喝?”

“你用手碰一下茶杯,你觉得不烫就可以喝了。对了,用手背那一面试温度。”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为啥是手背而不是手心?”

“手在突然受到刺激时会迅速握紧,懂了么?”

“懂了,为了避免一时紧张而握住茶杯。”

“不愧是会开飞碟的,这脑子就是好用。”

“哥,你这是在嘲讽还是在调侃?”

“没有嘲讽之意,这是来自一个人类的由衷羡慕。”

“哥,你开车最快的时候有多快?”

“知道你想借机嘲讽,没关系,反正皮卡再快也没有你们的飞碟快。”

“哥,你有个误解。”

他用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有啥误解?”

“是这样的,我的飞船并不是飞碟,你说的那些飞碟,可能是一些星内飞行器或者星内探测器。”听我说完,他把脚从折叠床上拿了下来,又把藤椅往我这边挪近了一点,然后他用手试了试我那杯茶水的温度,随即把那杯茶水端给了我,“丽姐,请品茶,慢慢喝,不着急。”我接过茶杯后他继续问道,“什么什么飞行器?”

“在星球大气层内运行的叫星内飞行器,在星球大气层之外运行的叫飞船。”

“这两者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星内飞行器通常是小型或微型的,没什么实际运载能力,运行速度也很有限,通常用于探测,所以也可以称作星内探测器。而飞船具有一定的货运能力,不仅运行速度更快,还能穿梭于各种密度不同的磁场环境。小型飞碟也可以穿梭大气层,只是用途不广,它们通常被母舰临时制造或随行携带,大多数都是无人探测器。”我喝了口茶水把茶杯放在了桌上,黄雀又把另一杯茶水端给了我,“来,再尝尝这一杯,先少喝点,可能会有点儿苦。”我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这一杯没有明显的苦味,味道清香优雅,以后请多给我放几片茶叶,我更喜欢这杯,刚才那杯寡淡无味,跟喝水没啥区别。”他拿起另一杯茶,“好,这杯我喝,以后多给你放点茶叶。对了,那你开的是什么飞船?”

“我那是一艘资源采集型飞船,比飞碟可大多了。”

黄雀非常认真地看着我,他极其专注地盯着我的眼睛问道,“那你的那艘飞船呢?”

看得出来他想套话,我云淡风轻地回答道,“坠毁了。”他看了看我手里的茶杯又看了看我,“你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丽姐喝茶,喝茶不能太烫,也不能等茶凉了再喝。”

我咽下嘴里的口水说道,“你也喝。”

“好了,我去给你下载一些书,你慢慢喝。”他起身去了折叠床上,而我继续品尝着茶水。坐下后,他拿起平板看了看我,而我微微转过头看着手里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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