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拇指扣了扣王位上的金粉，朝着有些无语的威廉问道：

“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选择拉拢第七选帝侯呢？我看你们似乎从来没有提及过第七选帝侯。”

“这就是前几年新教战争的历史遗留问题了。”

威廉回忆起自己少年的记忆，有些感慨地抬起了头：

“实际上，当初第七选帝侯是第一个站在新教立场上的国家，对于当时的奥利萨斯帝国来说，第七选帝侯的存在不亚于帝国的希望。”

“他们也确实成为了帝国人摆脱教廷压迫的希望，到如今，新教的火焰已经在帝国境内熊熊燃起，那无法被扑灭的熊熊烈火已经铺天盖地，要将教庭的千年黑暗一口吞下。”

“但是，他们的结局却并不太好。

本该焚烧教廷的火焰出现在了他们自身。

威廉依旧记得那个画面，那本是天晴晴朗，万里无云的一天。

只是随着一声巨响，火焰燃烧了森博领的都城，在那片妖异到令人反胃的赤天下，教士们的魔法轰炸在每一处残檐断壁。

高大的巨人像撞碎了城墙，飞溅的碎石堵塞了道路。

血液像是暴雨后的城市街上的小河，人类的头颅像是摆在肉摊上的猪头。

视觉被残酷充斥，嗅觉被硝烟支配，就连耳朵也只能听到绝望的翁鸣。

圣徒军们涌入城内，对着所见的一切挥舞着自己的屠刀。

贵族，平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没有了界限。

因为死了就死了，死了就不再有区别了。

“那一天教廷召集了十万圣徒，八千教士，甚至还派遣了战争傀儡，对于违抗他们的第七选帝侯进行了一次雷霆打击。”

“第七选帝侯的军队不敌，在塞隆河畔被教廷全歼，三万多来自各地的战士染红了大地。”

“而第七选帝侯的领地也遭到了教廷的报复性屠杀，二百七十四万国民被屠杀到了二十一万，十不存一。”

“矿藏被其他选帝侯瓜分，财富也因为巨额的赔款尽数交出。”

“跟自治市差不多的他们已经失去了统战的价值了。”

......

卡尔菈放下了自己偷窃王室财物的举动，惊疑不定地盯着威廉的面孔。

那个时刻用谎言来保护自己的家伙，此刻却罕见地流露出了令人心疼的悲伤。

“失礼了，陛下。”

只是还不待卡尔菈多看几眼，威廉脸上的悲伤却转瞬即逝，重归那令人烦躁的假笑。

“我要去跟内阁商议军费的问题了，陛下，臣告辞。”

直到大门关闭的声音响在耳际，一直注视着首相背影的女王这才如梦初醒。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