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阳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伤心的小女孩。

只能扭过头，看着育儿院外，地下城里灰蒙蒙的石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芙擦干了眼泪，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没事，我们吃不到，但以后的人类可以吃得到。”

说完，就拉起楚星阳的手：“星星，我要荡秋千。”

然后两人就来到育儿院里破败的“游乐场”，只有一个秋千，加一个跷跷板的游乐场。

地下城的通风系统只能勉强保证氧气的供应。

所以，孩子们想感受风拂过身体的感觉，就只有通过荡秋千这一项活动了。

楚星阳一边推，一边从后面看着小芙白皙得过分的脚踝。

荡秋千是她最开心的时刻，咯咯咯的笑着，早就忘却了自己吃不到西瓜的苦恼。

“星星，一会儿换我来推你。”

这时候的小芙还没听星阳讲过他上一世的事情，更不可能知道他上一世叫楚星星。喊他“星星”，完全是因为星星比星阳顺口而已。

楚星阳摇摇头，自己这个“说谎精”就算了。小朋友把秋千让给小芙，是因为她漂亮可爱，心灵手巧还有爱心，自然受到院长和玩伴们的喜欢。

院长更是从不掩饰对她的宠爱。老太太总会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旧布：“小芙，来。我们一起来给你做件新衣服。”

“嗯，但元元的裙子都有三个补丁了，而且洗得都酥了，我想先给她做一件裙子。”小芙的眼睛，总会不经意间看到育儿院所有的孩子，哪怕那些嫉妒她的。

“好好好，布料够的。我就是担心你累着了自己。”老院长慈爱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楚星阳第一件带条纹装饰的衣服，也是小芙亲手做的，因为这个，他还受到了育儿院其他玩伴的不少非议。

“说谎鬼马屁精，为什么小芙给你做衣服用的是最好最新的布料，还有花纹和口袋。而给我们做衣服的怎么就和她自己的一样简单。”

“对对对，你是不是威胁她了，还是你天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讨好她？”

。。。。。。

这个时候小芙总会羞红着脸推走他们：“别乱说，星星没有威胁我，也不是我的跟屁虫，是我要他给我推秋千的。”

玩伴们这才不情愿地散开，有几个早熟的小男生也渐渐看出了小芙的心思，在走开的同时，还用嫉妒的眼神盯着楚星阳。

楚星阳从遥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小媛给自己做的第一件衣服。

这是他七岁时的衣服，现在自己的幻象是成年人，他把衣服等比例放大了。

有些事情，哪怕过了近百亿年时间，仍会在脑海中清晰可见。

他抚下身，将脸贴在这颗冰态星球的地面上。

老五感到一阵温热：“爸爸，你眼里流出的是什么？烫烫的。”

“那是。。。泪。”

“是想你女友了吗？”老五的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爸爸，我只是一个行星的意识，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我想，你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

楚星阳难过地摇着头：“不可能的了，算上我制造行星的时间，这都过了一百亿年了。”

“爸爸，宇宙规则是很奇妙的。或许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一百亿年之前，你就在等待着与她的第二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