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欢迎吗?”
冉浅浅侧过身子,“进来吧!”来者都是客,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赶他走。再说,他的腿……
柳明荫进屋后,眼前简单的两室一厅,淡红色的木地板,浅紫色的窗帘,整洁温馨。
小家伙看见陌生的人进来,喊了一声叔叔好又低头忙活他自己的东西。
柳明荫胸口涌动着波涛汹涌的情绪,他看着这个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东西亲口喊他叔叔,他眯了眯眼,看着冉浅浅。
冉浅浅避开他的眼光,低头跟小黄豆说道:“宝贝,你去房间玩一会可好?妈妈要跟叔叔说一会话!”
“哦!”小东西也很乖,咚咚跑了进去。
柳明荫看见小黄豆的背影不见了,一把抓住冉浅浅,冷硬地问道:“这下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
“听见自己儿子喊我叔叔,你还不满意吗?”
冉浅浅简直无语了,她又不敢使劲推开他,只好好言劝道:“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只是她没想到,一转身的功夫,再回到客厅,满地都是纸片!
那个男人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她手一抖,杯里的水溢了满地。
他手中拿着一张纸,摇得哗哗响,“你…你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还跑去跟志道公司签合同!你什么意思?一切都是公事公办是吗?”
“我…”
柳明荫一个跨步走了过来,捏着冉浅浅的下巴,“几年不见,你长能耐了,是我小看了你!儿子生了,签了滨州城最大的会计事务所,然后再派到我们公司来给我们服务,你是来跟我显摆的是吗?”
怒向胆边生,冉浅浅气得浑身发抖,瞬间,眼里充满了泪水,“柳明荫!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大老远地跑来就是跟我吵架是不是?”
她又习惯性地用牙齿咬着嘴唇,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都说眼泪是男人最好的软化剂,柳明荫叹了一口气,放开她的下巴,顺势把她一起拉到沙发上坐下。
他把她的头顶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浅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么多年,他觉得,他自己就像是一个一直咬牙坚持走在寒冷冬夜里的行人,鞋子早已破了,潮湿的冰水已经冻得他浑身没有任何知觉。
好不容易看见前方闪烁着阵阵温暖的光芒,他还没来得及伸开双手去拥抱,瞬间,一切又化为乌有!
她宁愿跟别人签合同也不愿意直接回到自己身边是吗?
一股悲凉也在冉浅浅内心升起,明明最爱的人就在眼前,为什么还是觉得有漫天的孤独围绕着自己?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难道她就不应该再回到这里吗?
“妈妈,我饿了!”不知道何时,小黄豆抱着他的小狗熊玩具,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