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春耕季节。

田垅里的田都翻了过来，水泡着波光粼粼的样子。有些田埂重新用泥巴堆过了。旧田埂里的虫卵蚁苗遭了殃。

欧东决定今晚去捉泥鳅，没有手电，也懒得去买，就借春太爷的火把使使。

欧东本是无神论者，心想自己光明正大行得正，鬼，见了我还得鬼怕我。

但小时候常常经过供奉檀祝的岩洞前，见到石台上摆放的泥鳅小鱼往往是残渣剩饭的样子。心下常常想：莫非真有檀祝？是什么模样的？它吃不吃人？

以前总隔几年就有个村夫或愚妇进山放牛砍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然，猜想的五花八门。

有一点是肯定的，它绝不可能是美女子或美男子。

欧东借火把的时候，春太爷笑着说：“东娃子，捉多点！”

“一定，一定！”

“要不是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哪还有你东娃子的份！”老头子也不得不服老！

“告诉嗯个绝招！包嗯今晚不走空！咱爷俩喝一杯噢！”

“子时过后，嗯到田里头叫三声檀祝”

春太爷自信满满！

“春太爷，檀祝能使唤？”欧东有点不信。

“信不信没关系，看到檀祝现身你就要知足了”春太爷慈眉善目地告诫。

“太爷！檀祝什么模样？”

春太爷低声自语：“山老爷本事大着哩！”

半夜了！

欧东举着老松油火把，没有强光手电的明亮，勉强能看见田间浅水下的小生命出洞来找食吃。

欧东心下毫无丁点愧疚，口里喃喃道：“小泥鳅，对不起了，嗯找食吃，我也找食吃。大家同处一个食物链，这是天地规律，愿嗯来生不再做泥鳅”

“给檀祝吃也是吃，我吃也是吃。一样一样！”

“哪里是一样呢”

前边不知是哪里淡淡飘来一句话！

“谁？”

欧东冷汗直流！

欧东猛摇头，确定不是幻听。

前面没有火把，没有人影，也看不到人影！

“哪个缺德鬼在胡咧咧？”

“抓到嗯看我嗯捶死嗯个娘卖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