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
满地都是酒坛,你跟我说是几杯??
就在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的时候,边上的原随云忽然开了口“那师父现在喝完了吗?”
燕流霜说喝完了,但恐怕不能立刻跟他们回去。
原随云“?”
她叹了一口气“我总不能把他们三个就这么扔在这吧,所以得先找一间客栈把他们安顿一下。”
其实要按无花和原随云的性格,是绝对懒得管这么多的,反正大家萍水相逢,不过是喝了一顿酒的关系而已。
但既然燕流霜这么说了,他们自然得按她高兴来。
“那行,一人扶一个吧。”无花一边说一边扶起了离他最近的那一个,“这条街上应该有不少客栈,随便找一间就是。”
原随云听罢,也要俯身去扶人。他平时靠听声辨位,基本出不了什么差错,然而这会儿地上躺着的人醉死了过去,发不出什么动静,他也就无从确认具体的位置,以至于一弯腰就顿住了动作。
燕流霜见状,想也不想便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引到了离他近一些那人的肩颈处,“在这。”
她喝了这么多酒,不仅说话声里多了几分无法形容的缠绵味道,就连手也染上了平时没有的热度。
这热度叫原随云下意识绷直了脊背,他整个一僵,一直到她松开手后也没能迅速反应过来伸手把地上醉过去的人扶起。
注意到他在发愣的燕流霜不禁疑惑“怎么了随云?”
他这才回神,低声回她道“无事,我只是不太习惯这么重的酒味。”
燕流霜拍拍他的肩膀“那没办法,只能先委屈你一小会儿了。”
他循着声音略偏了下头,随后扯开唇角向她露出一个温润无比的笑,仿佛在说没关系。
就在她犹豫到底要怎么说的时候,无花忽然又上前了一步,而后蹲下身来戳了戳那个采花贼的脸。
他本意是想确认这人是否真的昏过去了,可戳了一下后他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虽然说不上来具体奇怪在何处,但他总觉得这人的脸摸着很奇怪。
“怎么了?”燕流霜听到这一声,弯腰凑了过去。
“他的脸……”无花皱了皱眉,仰头与她解释,“摸上去很古怪。”
“什么古怪?”原随云也循着声音蹲过来,但他没有伸手去碰。
“应该是戴了人皮面具。”燕流霜比他们俩有经验多了,直接寻到此人耳后用力一撕。
哗的一声过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比先前更精致风流的脸。
燕流霜惊了,她还以为这采花贼戴面具是因为长得太丑呢,结果真容比面具更好看?!
无花也惊了,因为他忽然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难道此人就是那雄娘子?”
“雄娘子?!”原随云率先反应过来,“那个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采花贼雄娘子?”
燕流霜听他俩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好奇,她问无花“你怎么知道他是雄娘子?”
无花挠了挠脸道“我也是猜的,当初我下山往江南去的路上常常躲在沿途商队马车下,曾听一位富商家的太太说起过这雄娘子,据说他生得极美,扮作女人模样也没多少人能辨出,所以江湖人称雄娘子,而且他每次出现都长得不一样,应该是个易容术高手。”
这种江湖杂事鬼差没和燕流霜提过,估计是被他放在了不重要的范畴里。
而事实上也的确不重要,管他到底是雄娘子还是雌娘子,易容术高明不高明呢,反正现在已经被她一刀了绝了子孙,再不能用那玩意儿去害人了。
想到这里,燕流霜深吸一口气,把他们俩提溜起来,道“行了,你们回去继续洗澡吧,一会儿我给你们烤鱼吃。”
无花哎哟了两声后,笑嘻嘻地跟她说“我没云师弟那般讲究,我已经洗完啦。”
原随云哼了一声,说是啊,毕竟你不用洗头发。
他也不生气,仍旧眯着眼睛语气愉快道“云师弟若是羡慕,也可以把头剃了啊。”
原随云“……”滚你的吧。
燕流霜听着他们俩这番对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点了点无花的脑门“就算洗完了,你作为师兄也要过去看好你师弟啊。”
无花心里相当不高兴,但嘴上却应得很欢,还不忘顺便刺原随云一句“师父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云师弟在河里摔了的。”
等他们两个重新回到马车边上时,燕流霜已经在烤野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