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贤很快赶回来了,他一直注意着离愁宫的动作,更别说离愁宫的这个分坛西栅寨离宣城那么近了,他是小心警惕的,一听说西栅寨被人端了,他便放下手中的事情回来。叶青还年轻,虽说现在叶青可以独当一面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叶贤缓缓踱步,“你说陈墨是墨门的人?”叶青道“她说在鰩山做事,鰩山墨门,那应该就是墨门的人了。”叶贤皱眉,“离愁宫的分坛主吕凤鸣是被二十六银面人杀的?”叶青点头“是的,消息回来是这么说的。”叶青说陈墨不想把叶家牵扯进去,所以都提前安排好了,西栅寨也是在陈墨离开不久后出事的,那就在明显不过了。墨门,这段时间的热门话题就没有离开过,不管是烟洛阁还是西栅寨,都不算小事,之前江湖上传着二十六银面人是墨门的人,但也只仅仅是猜测,如果陈墨真是墨门的人,那么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可能她已不在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了。叶青看着父亲离去后,缓缓坐在凳子上,有些事情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陈墨既然不说那必然是有她的理由的。
西栅寨的事没有两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杀吕凤鸣的人姓陈,至于长什么样就不知道了,二十六银面人也被证实是鰩山墨门的,据说吕凤鸣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他劫了墨门的货,而且还将人扣在寨中,才成了这个样子。大家听的听说的说,个个都持着看好戏的态度,墨门这次惹的是离愁宫,挺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一时间江湖上的人对墨门又另有看法了,与当日灭烟洛阁的墨门已是不同了。叶青抬头看看天,姓陈不得不说,陈墨想得很周到,若是当时她借叶家的手,那么现在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外面必定会传闻是叶家找事除了吕凤鸣的,那时事情就复杂了,家族越大牵扯越多。离愁宫里听到这个消息,几位长老都过来了,一个手持一根竹棍的老者道“宫主,区区一个墨门,我带人过去,看看他如何嚣张。”另外几人也做附和,“是啊,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倒是别人还以为我们离愁宫都没个脾气了。”“是啊,是啊,而且凤鸣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不过却有一个反对的声音,“这事恐怕得从长计议,墨门明知离愁宫还照样下手,只怕是有准备的。”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吵得有点头疼,“够了!”坐在首位上的男人一声吼道。最近都是烦心事,自己花那多心思去养那个玩意儿,它却一直不听话,想清净一下,但总是一直叽叽喳喳的,烦死了。随着中年男人一声吼后,终于安静下来了,大家都静静的看着他,这男人便是离愁宫宫主,百面神君蒋肃灵,蒋肃灵的脸似乎没有语气上那么生气,“这事先这样吧,说到底,是凤鸣找不对的。”说着说着竟是又抹起了眼泪,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在说话。蒋肃灵之所以叫百面神君是因为他本就喜怒无常,为人虚假,众人心里都知,吕凤鸣若是没有他安排,会去清河道上做那些事吗?不过凭着他以往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容易罢休的,这又是为何?为何!蒋肃灵当然不是什么善类,只是第一他不知道这墨门到底是个什么底细,第二,离愁宫在宣城附近就是想摆叶家一道,如今西栅寨毁了,他们若是报复回去,那叶家说不定就会趁机做点什么,叶贤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而且这次说不一定他也在其中呢,第三就是,自己这么“是非分明”,对就对,错就错嘛。众人看看蒋肃灵不说话便问道,“宫主?”蒋肃灵留了一句“这事我会处理的。”便走了。
陈墨没过一久就回鰩山了,百面神君蒋肃灵,她得防着。庆阳城她从来都不担心,季云解决不了的事自然会通知她的,走之前陈墨又去派人去找了一次江峰,人家这会正是水深火热之中,钱,她不缺。回鰩山后,好像也没什么动静,闲来无事,陈墨坐在屋里,桌子上有些乱,手持针线的她看起来不太协调,忽然陈墨眉头皱了一下,指尖上冒了个血珠,放下手上的东西,拿帕子轻轻擦掉,手上其它地方还看到几个小红点,坐了一会,又重新拿起来,这个香囊做的说实话不是很能看得下去,可是陈墨又开不了口去问陆妙,算了,陈墨把东西收起来,慢慢琢磨吧。陈墨出了房间没多久,刚刚收起来的东西又被拿出来了,褚修嘴角弯起,看样子应该是绣好了,只是不好看。等陈墨回房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了,走进房间,有种熟悉的感觉,眼睛弯了一下,推开门,就被人抱住了,褚修埋首在她脖颈间,“墨儿”陈墨轻轻拍拍他的背。躺在床上,褚修抓过陈墨的手,指尖上给有一个个红点点,褚修轻轻按了一下,“疼吗?”陈墨缩回手,“有点。”褚修看着她想说点什么,眼里满是心疼,陈墨脸有点红,“不小心扎到,没事。”褚修把陈墨抱在怀里,不经意间有看到了指尖的小红点,他知道那个东西是她绣给他的,褚修低声道“墨儿,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你只要接受我为你做的一切就行了。”陈墨往他怀里缩了缩,“嗯”。那日见叶婉儿做了一个香袋要送给小情郎,她便也有了这个心思,说起来,她从来没有为褚修做过什么,所以才想给他个惊喜,可是想想自己做的那个,真的有点拿不出手,算了,回头要不给他买一个也行,自己也没时间去弄这些,那个送出去,太丢人了,自己也太笨手笨脚了。
送信的鸽子扇扇翅膀飞走了,它给陈墨带来的东西让陈墨这会嘴角还挂着笑,一切似乎比自己预想的还好,人还都挺上道的,陈墨做事一直都是想好了才做,她怕走错一步功亏一篑,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从头再来,庆阳城那边目前来说不管是人还是生意,都算是老底了,就怕有个万一还能有个翻身的机会。来人打断了她的思绪,“陈姑娘,汉城那边来人说有位姓庄的公子找您,说与您是朋友,那边回复您出去办事了。”姓庄,庄文谦吧,“嗯,传话过去,我马上回来。”鰩山与汉城不过一个来回的事。庄文谦找到陈墨的茶楼来,坐在楼上喝喝茶,掌柜说陈墨有事。这次来只是想看看陈墨,也没什么事,若是见不到,呆一两天也变回去了。谁知晚上他住的客栈来了个暗卫,这人庄文谦认识,那次运盐他见过,来的那个暗卫是陈六,说了几句就走了,庄文谦关好门,心情不错,说实话,跟陈墨相处还挺好的,他也早已把她当朋友而不仅仅是生意伙伴。
这几日,褚修也没事,陈墨去汉城他自然也要跟着去了,倒不是说褚修爱玩,最主要事他听到“庄公子”这三个字,心里不是很舒服,尽管陈墨说,只是生意上的朋友,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为了不让陈墨看出来,便说想去汉城看看,陈墨本来也打算带着他去的,想带他取汉城逛逛,褚修来一次,总不能天天都在鰩山吧,过不了几天,褚修就要回去了。
陈墨与庄文谦约好茶楼见,果然第二日庄文谦没坐一会,陈墨就来了,只不过,还带了一个人,“苏公子,幸会。”“庄公子,久仰,经常跟墨儿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温文尔雅,谦谦有礼。”听着陈墨介绍,两人都相互打了招呼,庄文谦看着陈墨笑了一下,“过奖过奖。”路上褚修跟陈墨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不太方便透露,陈墨点点头,褚修的身份她不想猜,但知道不凡,所以陈墨点点头,却不追问什么。庄文谦几次看向陈墨都见这位苏公子的目光只停留在陈墨身上,这位苏公子相貌英俊,风流倜傥,与陈墨也很亲密,直呼陈墨“墨儿”关系应该不一般,仔细一看与陈墨倒是十分相配。陈墨好酒,庄文谦一来也高兴,自己转移阵地去了酒馆,酒过几巡,都喝得差不多了,自然要放开些了,褚修依然话不多,照顾陈墨要多一些,陈墨与庄文谦是朋友,说话上感觉也亲近些。
这酒一喝就差不多到了半夜,三人一同起身回去,陈墨微微有点醉了,褚修弯腰抱起她,陈墨也乖巧的搂住他的脖子,褚修笑笑,“墨儿喝了不少,怕是有些醉意了。”庄文谦也赞同道“是啊,我还没见她如今日这般过呢。”庄文谦说的今日这般,其实另有所指,他从未见过陈墨与谁这么这样,印象中陈墨向来都是有些冰冷,不多言语,气质高冷,可这会的陈墨如一只小猫,会对这位苏公子笑的很温柔。出了酒馆,褚修带着陈墨就走了,庄文谦看着他们的背影,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笑笑也走了。
汉城外有个蝶庄,那里听说很是漂亮,陈墨没去过,文谦过来,便一起去看看。一大早褚修和陈墨便出了门,二人来到蝶庄时庄文谦还没到,陈墨找了个稍微偏点的地方等庄文谦。微风轻轻的吹着,还有一股淡淡的香,褚修站在花枝下,侧脸很是好看,陈墨不由多看了几眼,褚修嘴角上扬,看向陈墨,手微微抬起陈墨的下巴,低头吻上,陈墨的唇很软,褚修吻上就舍不得放,陈墨有些紧张,她约了文谦,若是他突然进来看到怎么办?轻轻推了下褚修,褚修总算放过她了,不过却有把她揽在怀里,“褚修!”陈墨微微有点气,“嗯”褚修依然抱着她,假装没听出陈墨的气,他知道陈墨气什么,她只是害怕庄文谦看到会不好意思,可是那有如何呢,他头稍微偏了偏,瞟了一眼某个地方,他就是要让别人知道,墨儿已经是他的了,昨日陈墨与那庄文谦的几分亲近,褚修其实有点嫉妒,有些吃酸。过了一会,褚修才放开她,陈墨脸红红的,褚修拳头抵在唇边轻笑,陈墨瞪了他一眼,“还笑?”褚修一本正经的止住,“不笑了。”说话间,庄文谦也来了,“陈墨,苏公子,久等了!”庄文谦坐下,看到陈墨脸红红的,给她倒了杯水,“天还挺热的。”陈墨眼神有些飘忽,“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