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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离间

这日,卫遥有些无聊,早上没用什么饭食,快中午了,肚子也有些饿。平时都是几个小丫头送饭食过来,然后收拾了东西就走了,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四处晃晃,也就是一直在这的那几个下人,算了,唯一使得来的那个又不好使,还是自己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吃的吧,不想在厨房却碰上了一个人。“卫公子坐,不用那么客气。”卫遥没想到来个厨房还碰到陆淼,东西还买吃到就被陆淼亲切的请来坐坐了。“多谢陆兄!”陆淼还是那样冷淡,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其实说来,卫遥来这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跟陆淼单独坐下来谈话。最近卫遥给董未出谋划策过不少事,想必也是引起陆淼的注意了。陆淼让下人给卫遥沏了茶,“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找卫公子来是想请卫公子帮个忙”

卫遥从陆淼那儿出来转个弯就遇到了董未,董未眼神有些怪异,卫遥心里也是明白个七八分了,陆淼跟他聊天董未应该是看到了。卫遥一如既往的打招呼,“大哥,你要去哪?我正要去找你呢!”董未的回答不咸不淡,“哪都不去,找我何事?”之前卫遥和董未有几分亲近,眼见这会的董未也是有点生疏了,便笑嘻嘻的道“我还没吃饭呢,大哥那里可有吃的?”董未见他如此也改变了些态度,“怎么还没吃饭?我那里有些糕点,要吃吗?”卫遥一听,立马答到“吃!”

卫遥一手拿点心一手拿茶水,“大哥可知刚刚我去哪了?”董未也是明知故问“去哪了?”卫遥咽下嘴里的东西,“去陆兄那了,他说有事想请我帮忙,大哥猜猜看是何事?”事关陆淼,既然让卫遥帮忙那必是想拉拢他,卫遥脑袋聪明,若是跟了陆淼,那自己就损失了。卫遥坐在一旁,把董未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贤弟既然有心说又何必让我猜呢!”卫遥也正经起来了,“其实陆兄找我,是因为高震犯了错一直没追究处理,陆兄说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要赏罚分明,他没时间处理,我也是墨门的一份子,此事由我替他代劳,可是我依稀记得高震是大哥的人吧?所以才想过来找大哥商量此事。”董未脸色不是很好,拳头紧握,“高震确实做错了事,可是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他为何如此不讲情分!”说完忽然想起了,之前他跟陆淼解释的时候,陆淼并没有明确的说如何,原来他还有这般打算啊又很有深意的看了卫遥一眼,“那卫公子要怎么处理这事?”卫遥的表情有些失望,“大哥,我是真心把你当哥哥的,为何大哥总是对我有所猜疑呢?”董未不说话,只是眼睛却没有放过卫遥,卫遥轻叹了一口气,“听说高震是因为一己私利,而让不少弟兄散了命,按照门规,不可能留他命的,可既然是大哥的人,我自然要保下来,大哥身边本来就没多少人,像高震这么忠心于大哥的,更是少有,陆淼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无非就想看看我的态度,那么我就趁这个机会留下高震,他也不好说什么,顺便表明我的立场,既然之前大哥跟他解释过,那么他应该只是看看我怎么选择吧。”董未摇摇头,此事如果陆淼真的放过高震那为何还要让卫遥处理呢,高震的生死不过凭卫遥一句话,他们真的还有这个情分吗?卫遥看着董未的脸色越来越黑也不多做逗留了,“大哥,高震的事如果真是我说了算,那么大哥你就放心好了,我是真心把你当哥哥的。”说完不在董未就走了,董未恍惚了一下,我真的还会有个弟弟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董未的梦里阳光明媚,而阳光下的少年更加明媚,“大哥,大哥,你快看!”少年笑容灿烂的跑来跑去去抓满天飞的蝴蝶,董未的眼里满是惊喜,珏儿珏儿能跑了!董未高兴的向少年跑去,忽然前面裂了道缝,越来越大,他和珏儿也越来越远,珏儿的笑着笑着就慢慢变成哭了,满天的五彩斑斓的蝴蝶也从空中掉下来,一片死灰,珏儿坐在地上起不来,满脸的泪水,“大哥,好疼大哥大哥”“珏儿!”董未一下子坐起来,额头上一层汗水,呆了有一会,跌跌转转的下床,一把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喝完水后又呆呆的坐在床边。

果然,卫遥确实让董未放心,高震只是受了些惩罚,起码没丢命,但是打了四十八鞭,直接被抬回来的。高震前脚被抬走,后脚卫遥就来了,面带愧色,“大哥,我我也是实在不好交代,而且手底下的兄弟都不服气,我”董未拍拍他肩膀,“他犯了多大的错我当然知道,能留住他的命已经很不错了。”卫遥瞧着董未并没有动怒,才稍微放松了些,“大哥不怪罪就好,那我也过去一下,也得和陆淼说一声。”董未点点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嗯,去吧辛苦你了。”卫遥有些调皮道“大哥说什么呢,就为大哥做了这么点事哪里辛苦了!”卫遥从董未那里出来就直接去了陆淼那里,陆淼自然不会拒之门外,不过态度却不像上次了,“卫公子,多谢你帮忙了,不然此事让我处理,我还真不知如何像董未交代呢!”这句话说是感谢,却没有一份诚意在里面。卫遥道,“陆兄倒是有交代了,我可是难做人了。”陆淼偏头,“哦?此话怎讲?卫公子与董未不是一路人吗?”陆淼的话直接挑明了,卫遥也不在装了,“此事我本想公事公办,但是董兄却一再拿出当时和你解释过的这个理由来让我放人,这事我还当真拿不准了,所以陆兄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陆淼脸上有些讥讽,“我与他兄弟归兄弟,但是该怎样还得怎样,人不能总看面子做事吧,这高震犯了错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说完看着卫遥,卫遥意味深长的一笑,“这种事陆兄怕是自有打算了吧。”陆淼轻咳一声,“那毕竟是兄弟的命,董未偏心,我得公正不是。”卫遥顺话接上,“陆兄说的是,还是我顾虑太多了,这事还给陆兄办砸了。陆兄果然像个当家人,能顾全大局,跟着陆兄的人吃不了亏。还有陆兄说我与董兄是一路人那就错了,就如陆兄说的,兄弟归兄弟,况且我们也只是半路兄弟而已。而且,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不是?”陆淼愣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此事不过是小事,卫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卫公子是个通透人,足智多谋,我陆某很是欣赏,以后我还有很多事得请卫公子多多指教呢,比如”过了很久,卫遥才从陆淼那里出来,嘴角勾起,才来鰩山他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一开始之所以直接跟着董未,是因为他听说过董未,知道他的人为不多,但是评价都还不错,却没想到董未竟然那么无用,只有在董未身边崭露头角陆淼才会注意到他,董未虽然想的不周到,但是有实力有野心,陆淼借着银面人也有些心思,现在就着高震的事,随便扔了火种,他们便会炸开了,而卫遥就是这个扔火种的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高震养了差不多一个来月的伤,这段时间里卫遥都没怎么见过他,伤才好卫遥就寻了个事让他表现一下,弥补一下之前的过错,卫遥给他安排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跟之前他犯的错有些联系,那些丢了命的兄弟董未安排过了,但是总不能寒了其他人的心,所以此次高震便是去赎罪的,董未对此事不是很高兴,“不必如此吧,本来就是出来卖命的。”卫遥摇摇头,“大哥此言差矣,如今正是拉拢人心的时候,这些人的死都与高震有很大关系,高震本是活不了的,但是如今只是受了惩罚,很多人本就不服,只觉得是偏心,若是大哥这个时候表示一下,大家只会当你是仁慈,人人有的父母兄弟姊妹,有些甚至是年迈之人或是少儿幼童,人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很多时候亲人才是人心里最后一道墙,所以高震才更应该这样做。”董未低头沉思了一会,“你说的对,是我想的简单了。唉,你真的是帮了大哥我不少啊!”卫遥道“你我兄弟二人之间,没有帮不帮,都是应该的。”董未有些欣慰的笑笑。

尽管事情简单得很,可是高震因为他的火爆脾气却丢了命,谁都留不住了。本来高震带了东西是去赎罪的,结果老头老太却脾气大得很,甚至年纪不大的弟弟直接提刀拿剑的,高震本就是个臭脾气,一下没控制住自己,所以,后果惨不忍睹,陆淼一听了这事,当场就杀了高震,连董未都是事后才知道,再留着高震,怕是难以平人心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卫遥正去找董未的路上,高震的这个结果他早就定好了,陆淼不可能留着高震,但是要杀他总得有个由头,除掉他董未等于没有了左膀右臂,陆淼为这事也费了心了,所以整件事不过是陆淼与卫遥设下的局,没想到的是,高震那么善解人意。卫遥轻轻推开门,太阳已经落山了,屋里却没有点灯,董未坐在那里有些颓丧,“大哥?”卫遥试探的喊了一声。董未转过头看看他,“你来了,进来坐吧。”说完站起来去把灯点上,屋里一下亮堂了许多,卫遥有些自责,“都怪我给你出的馊主意,要不是我也不会”董未有气无力的摆了下手,“不关你的事,是他不想放过我的。”卫遥有些疑惑“他?谁啊?”“陆淼,他之前放过高震不过是因为答应过的话不好反悔,高震跟着我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处理,少了他我很多事情就做不了,他这是要断我后路啊”董未看上去有些憔悴,卫遥给他倒了水,“大哥不要这么笃定,万一这事与他无关呢?弄得两败俱伤的不好。”董未有些生气,“高震是臭脾气,莽撞,可是我已经交代过他了,对方之前本来态度没那么差,可是第二天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这事不是他做的还有谁,我都去查过了,他让人去挑拨是非,花了银子让他们那么做的,而且他明知高震是我的人都没知会我一声就要了高震的命,他这是想要除掉我啊!除掉我!”董未说到最后很激动,双目圆睁,卫遥连忙安抚他,“大哥,别这样,我们冷静下来好不好?你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啊!”董未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直接被打穿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不能坐以待毙!”卫遥见他也冷静一些了道“他先不仁就别怪我们了,大哥,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过得从长计议。”董未一直都还是挺信任卫遥的,卫遥脑子灵活,是他的好军师。“十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到时候大哥和他都要去岐山吧?”董未点点头。卫遥在他身侧低声道“到时候找个借口我便就在鰩山看家,一切不就好办了,然后在来了里应外合,以后这墨门就只有一个门主,董未。不过,这事咱们得好好计划。”董未听着卫遥的话脸色不是很好。过了半晌,“墨门只有一位门主。”忽然董未来了这么一句。卫遥正在想事情,听到董未莫名其妙的一句以为他是太想做墨门的当家人了,便敷衍道“嗯?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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